《春秋左氏傳》•宣公·宣公十三年

先秦 • 左丘明

【經】十有三年春，齊師伐莒。夏，楚子伐宋。秋，螽。冬，晉殺其大夫先縠。
　　【傳】十三年春，齊師伐莒，莒恃晉而不事齊故也。
　　夏，楚子伐宋，以其救蕭也。君子曰：「清丘之盟，唯宋可以免焉。」
　　秋，赤狄伐晉，及清，先縠召之也。
　　冬，晉人討邲之敗，與清之師，歸罪於先縠而殺之，盡滅其族。君子曰：「惡之來也，己則取之，其先縠之謂乎。」
　　清丘之盟，晉以衛之救陳也討焉。使人弗去，曰：「罪無所歸，將加而師。」孔達曰：「苟利社稷，請以我說。罪我之由。我則爲政而亢大國之討，將以誰任？我則死之。」

譯文：

公元前597年春天，齊國軍隊攻打莒國。夏天，楚莊王進攻宋國，因爲宋國曾救援蕭地。君子評論說：“在清丘結盟時，只有宋國可以因此免於災禍。”
秋天，赤狄進攻晉國，到達清地，這是由於先縠召來赤狄的軍隊所致。
冬天，晉國人追究邲地戰敗的責任，聯合清地的軍隊，將過錯歸咎於先縠，並殺死了他，還誅滅了他的整個家族。君子評論說：“災禍的降臨，如果自己導致，就應由自己承擔，這正是對先縠的責罰。”
清丘盟約時，晉國因衛國救援陳國而追究其責任，派人要求他們離開。孔達說：“如果對國家有利，我願意承擔罪責。如果罪責歸於我，那我便承擔下來。我如果主政，卻要頂着大國的討伐，還能讓誰來承擔？我寧願以死來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