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周書·梓材

王曰:「封,以厥庶民暨厥臣達大家,以厥臣達王惟邦君,汝若恆越曰:我有師師、司徒、司馬、司空、尹、旅。」曰:『予罔厲殺人。』亦厥君先敬勞,肆徂厥敬勞。肆往,奸宄、殺人、歷人,宥;肆亦見厥君事、戕敗人,宥。   王啓監,厥亂爲民。曰:『無胥戕,無胥虐,至於敬寡,至於屬婦,合由以容。』王其效邦君越御事,厥命曷以?『引養引恬。』自古王若茲,監罔攸闢!惟曰:若稽田,既勤敷菑,惟其陳修,爲厥疆畎。若作室家,既勤垣墉,惟其塗塈茨。若作梓材,既勤樸斫,惟其塗丹雘。   今王惟曰:先王既勤用明德,懷爲夾,庶邦享作,兄弟方來。亦既用明德,後式典集,庶邦丕享。皇天既付中國民越厥疆土於先王,肆王惟德用,和懌先後爲迷民,用懌先王受命。已!若茲監,惟曰欲至於萬年,惟王子子孫孫永保民。」

譯文:

國王說:“封,你要把你的百姓和你的臣屬,都告知大家,讓他們明白:凡是臣下,都要以君主爲榜樣,效法那些作爲師長、司徒、司馬、司空、尹、旅等重要官員的言行。”他說:“我決不會輕易地殺害人。”同時,君主應當先以謙敬之心對待百姓,認真履行敬愛人民的責任,這樣才能讓百姓安心、穩定。如果有人犯了奸邪、殺人、傷害他人等罪行,只要能夠悔過,就給予寬恕;但如果他所做之事是損害君主的政令、破壞國家的秩序,造成傷害,也應予以寬免。

國王宣佈:天下混亂,是因爲百姓受苦。他說:“不要互相殘害,不要互相殘暴,尤其要體恤年老者、體弱者,也要尊重婦女,以寬容和仁愛相待。”國王應當效法邦君來處理政務,他的命令應如何?就是“以仁慈、安養人民,使人民安寧快樂”。從古至今,有德之君莫不如此,以仁德治理天下,無一例外!要像治理田地一樣,認真耕作、開荒墾地,合理佈置田界;像建造屋子一樣,要認真修築牆壁、夯實地基,鋪好屋頂;像製作木材傢俱一樣,要認真砍伐、加工,再加以漆飾。

如今,國王應當知道:先王曾以仁德爲本,懷有寬厚之心,使天下各諸侯國都能和睦共處,兄弟之邦紛紛前來歸附。先王不僅用仁德治國,還確立典範,使各國都受益。上天曾經把中國的百姓和疆土託付給先王,現在,君王應當以德行來治理國家,以仁愛之心感化百姓,使民衆內心和悅,從而延續先王所接受的天命。好!現在,你應當記住這些教誨,要想使國家長久,子孫後代就應當永世保有民本,永遠以民爲本。”

(注:《尚書》中《周書·梓材》原文雖在先秦時期形成,但傳世版本屬後人整理,其內容反映的是周代早期德治思想,與戰國時期思想略有差異。此翻譯根據古代文言文的語義進行現代漢語轉譯,並儘量保留原意與邏輯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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