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 山崩 地陷 大風拔樹 螟 牛疫《五行傳》曰“治宮室，飾臺榭，內淫亂，犯親戚，侮父兄，則稼穡不成”謂土失其性而爲災也。又曰“思心不容，是謂不聖。厥咎霿，厥罰恆風，厥極兇短折。時則有脂夜之妖，時則有華孽，時則有牛禍，時則有心腹之痾，時則有黃眚、黃祥，惟金、水、木、火沴土”華孽，劉歆傳爲蠃蟲之孽，謂螟屬也。世祖建武二十二年九月，郡國四十二地震，南陽尤甚，地裂壓殺人。其後武谿蠻夷反，爲寇害，至南郡，發荊州諸郡兵，遣武威將軍劉尚擊之，爲夷所圍，復發兵赴之，尚遂爲所沒。章帝建初元年三月甲寅，山陽、東平地震。和帝永元四年六月丙辰，郡國十三地震。《春秋漢含孳》曰“女主盛，臣制命，則地動坼，畔震起，山崩淪”是時，竇太后攝政，兄竇憲專權，將以是受禍也。後五日，詔收憲印綬，兄弟就國，逼迫皆自殺。五年二月戊午，隴西地震。懦說民安土者也，將大動，行大震。九月，匈奴單于於除鞬叛，遣使發邊郡兵討之。七年九月癸卯，京都地震。儒說奄官無陽施，猶婦人也。是時和帝與中常侍鄭衆謀奪竇氏權，德之，因任用之，及幸常侍蔡倫，二人始並用權。九年三月庚辰，隴西地震。閏月，塞外羌犯塞，殺略吏民，使徵西將軍劉尚擊之。安帝永初元年，郡國十八地震。李固曰“地者陰也，法當安靜。今乃越陰之職，專陽之政，故應以震動”是時，鄧太后攝政專事，訖建光中，太后崩，安帝乃得制政，於是陰類並勝，西羌亂夏，連十餘年。二年，郡國十二地震。三年十二月辛酉，郡國九地震。四年三月癸巳，郡國四地震。五年正月丙戌，郡國十地震。七年正月壬寅，二月丙午，郡國十八地震。元初元年，郡國十五地震。二年十一月庚申，郡國十地震。三年二月，郡國十地震。十一月癸卯，郡國九地震。四年，郡國十三地震。五年，郡國十四地震。六年二月乙巳，京都、郡國四十二地震，或地坼裂，湧水，壞敗城郭、民室屋，壓殺人。冬，郡國八地震。永寧元年，郡國二十三地震。建光元年九月己丑，郡國三十五地震，或地坼裂，壞城郭室屋，壓殺人。是時，安帝不能明察，信宮人及阿母聖等讒言，破壞鄧太后家，於是專聽信聖及宦者，中常侍江京、樊豐等皆得用權。延光元年七月癸卯，京都、郡國十三地震。九月戊申，郡國二十七地震。二年，京都、郡國三十二地震。三年，京都、郡國二十三地震。是時，以讒免太尉楊震，廢太子。四年十一月丁巳，京都、郡國十六地震。時安帝既崩，閻太后攝政，兄弟閻顯等並用事，遂斥安帝子。更徵諸國王子，未至，中黃門遂誅顯兄弟。順帝永建三年正月丙子，京都、漢陽地震。漢陽屋壞殺人，地坼湧水出。是時，順帝阿母宋娥及中常侍張昉等用權。陽嘉二年四月己亥，京都地震，是時，爵號宋娥爲山陽君。四年十二月甲寅。京都地震。永和二年四月丙申，京都地震。是時宋娥構奸誣罔，五月事覺，收印綬，歸田裏。十一月丁卯，京都地震。是時，太尉王龔以中常侍張昉等專弄國權，欲奏誅之，時龔宗親有以楊震行事諫之止雲。三年二月乙亥，京都、金城、隴西地震裂，城郭、室屋多壞，壓殺人。閏月己酉，京都地震。十月，西羌二千餘騎入金城塞，爲涼州害。四年三月乙亥，京都地震。五年二月戍申，京都地震。建康元年正月，涼州部郡六地震。從去年九月以來至四月，凡百八十地震，山谷坼裂，壞敗城寺，傷害人、物。三月，護羌校尉趙衝爲叛胡所殺。九月丙午，京都地震。是時，順帝崩，梁太后攝政，欲爲順帝作陵，制度奢廣，多壞吏民冢。尚書欒巴諫事，太后怒。癸卯，詔書收巴下獄，欲殺之。丙午，地震，於是太后乃出巴，免爲庶人。桓帝建和元年四月庚寅，京都地震。九月丁卯，京都地震。是時，梁太后攝政，兄冀持權。至和平元年，太后崩，然冀猶秉政專事，至延熹二年，乃誅滅。三年九月己卯，地震，庚寅又震。元嘉元年十一月辛巳，京都地震。二年正月丙辰，京都地震。十月乙亥，京都地震。永興二年二月癸卯，京都地震。永壽二年十二月，京都地震。延熹四年，京都、右扶風、涼州地震。五年五月乙亥，京都地震。是時，桓帝與中常侍單超等謀誅除梁冀，聽之，並使用事專權。又鄧皇后本小人，性行無恆，苟有顏色，立以爲後，後卒坐執左道廢，以憂死。八年九月丁未，京都地震。靈帝建寧四年二月癸卯，地震。是時，中常侍曹節、王甫等皆專權。熹平二年六月，地震。六年十月辛丑，地震。光和元年二月辛未，地震。四月丙辰，地震。靈帝時宦者專恣。二年三月，京兆地震。三年自秋至明年春，酒泉表氏地八十餘動，湧水出，城中官寺民舍皆頓。縣易處，更築城郭。獻帝初平二年六月丙戌，地震。興平元年六月丁丑，地震。和帝永元元年七月，會稽南山崩。會稽，南方大名山也。京房《易傳》曰“山崩，陰乘陽，弱勝強也”劉尚以爲山陽，君也。水陰，民也。君道崩壞，百姓失所也。劉歆以爲崩猶弛也。是時，竇太后攝政，兄竇憲專權。七年七月，趙國易陽地裂。京房《易傳》曰“地裂者，臣下分離，不肯相從也”是時，南單于衆乖離，漢軍追討。十二年夏，閏四月戊辰，南郡秭歸山高四百丈崩，填溪，殺百餘人。明年冬，巫蠻夷反，遣使募荊州吏民萬餘人擊之。元興元年五月癸酉，右扶風雍地裂。是後西羌大寇涼州。殤帝延平元年五月壬辰，河東垣山崩。是時，鄧太后專政。秋八月，殤帝崩。安帝永初元年六月丁巳，河東楊地陷。東西百四十步，南北百二十步，深三丈五尺。六年六月壬辰，豫章員谿原山崩，各六十三所。元初元年三月己卯，日南地坼，長百八十二里。其後三年正月，蒼梧、鬱林、合浦盜賊羣起，劫掠吏民。二年六月，河南雒陽新城地裂。延光二年七月，丹陽山崩四十七所。三年六月庚午，巴都閬中山崩。四年十月丙午，蜀郡越巂山崩，殺四百餘人。丙午，天子會日也。是時，閻太后攝政。其十一月，中黃門孫程等殺江京，立順帝，誅閻後兄弟，明年，閻後崩。順帝陽嘉二年六月丁丑，雒陽宣德亭地坼，長八十五丈，近郊地。時，李固時策，以爲“陰類專恣，將有分離之象，所以附郊城者，是上帝示象以誡陛下也”是時宋娥及中常侍各用權分爭，後中常侍張逵、蘧政與大將軍梁商爭權，爲商作飛語，欲陷之。桓帝建和元年四月，郡國六地裂，水湧出，井溢，壞寺屋，殺人。時，梁太后攝政，兄冀枉殺李固、杜喬。三年，郡國五山崩。和平元年七月，廣漢梓潼山崩。永興二年六月，東海朐山崩。冬十二月，泰山、琅邪盜賊羣起。永壽三年七月，河東地裂。時，梁皇后兄冀秉政，桓帝欲自由，內患之。延熹元年七月乙巳，左馮翊雲陽地裂。三年五月甲戌，漢中山崩。是時上寵恣中常侍單超等。四年六月庚子，泰山、博尤來山判解。八年六月丙辰，緱氏地裂。永康元年五月丙午，雒陽高平永壽亭、上黨泫氏地各裂。是時，朝臣患中常侍王甫等專恣。冬，桓帝崩。明年，竇氏等欲誅常侍、黃山，不果，更爲所誅。靈帝建寧四年五月，河東地裂十二處，裂合長十里百七十步，廣者三十餘步，深不見底。和帝永元五年五月戊寅，南陽大風，拔樹木。安帝永初元年，大風拔樹。是時，鄧太后攝政，以清河王子年少，號精耳，故立之，是爲安帝。不立皇太子勝，以爲安帝賢，必當德鄧氏也。後安帝親讒，廢免鄧氏，令郡具迫切，死者八九人，家至破壞。此爲[D151]霿也。是後西羌亦大亂涼州十有餘年。二年六月，京都及郡國四十大風拔樹。三年五月癸酉，京都大風，拔南郊道梓樹九十六枚。七年八月丙寅，京都大風拔樹。元初二年二月癸亥，京都大風拔樹。六年夏四月，沛國、勃海大風，拔樹三萬餘枚。延光二年三月丙申，河東、潁川大風拔樹。六月壬午，郡國十一大風拔樹。是時，安帝親讒，曲直不分。三年，京都及郡國三十六大風拔樹。靈帝建寧二年四月癸巳，京都大風雨雹，拔郊道樹十圍已上百餘枚。其後晨迎氣黃郊，道於雒水西橋，逢暴風雨，道鹵簿車或發蓋，百官沾濡，還，不至郊。使有司行禮。迎氣西郊，亦壹如此。中平五年六月丙寅，大風拔樹。獻帝初平四年六月，右扶風大風，髮屋拔木。中興以來，脂夜之妖無錄者。章帝七八年間，郡縣大螟傷稼，語在《魯恭傳》，而紀不錄也。是時，章帝用竇皇后讒，害宋、梁二貴人，廢皇太子。靈帝熹平四年六月，弘農，三輔螟蟲爲害。是時，靈帝用中常侍曹節等讒言，禁錮海內清英之士，謂之黨人。中平二年七月，三輔螟蟲爲害。明帝永平十八年，牛疫死。是歲，遣竇固等徵西域，置都護、戊己校尉。固等適還而西域叛，殺都護陳睦、戊己校尉關寵。於是大怒，欲復發興討，會秋明帝崩，是思心不容也。章帝建初四年冬，京都牛大疫。是時，竇皇后以宋貴人子爲太子，寵幸，令人求伺貴人過隙，以讒毀之。章帝不知竇太后不善，厥咎霿也。或曰，是年六月馬太后崩，土功非時興故也。
《後漢書》•卷一百零六·志·五行四
譯文：
《後漢書·五行四》翻譯如下：
地震、山崩、地陷、大風拔樹、螟蟲成災、牛疫等自然災害，都是由於政令失當、統治失序所致。《五行傳》說：“如果修建宮殿、裝飾樓臺，內部淫亂，違背禮制，侮辱父兄親戚，那麼農業就會荒廢，收成不成。”這說明土德失去了應有的性質，從而引發災變。又說：“若人心不能包容，稱爲不聖，其災禍是陰風盛行，其最嚴重的後果是短命夭折。有時會出現脂夜之妖（即夜間異常現象），有時出現華孽（指蝗蟲等蟲災），有時有牛禍，有時有心腹之病，有時出現黃眚（黃氣異常）、黃祥（黃色奇象），這是金、水、木、火之氣反侮土氣的表現。”所謂“華孽”，劉歆在《劉歆傳》中解釋爲“蠃蟲之孽”，即指螟蟲一類的蟲害。
東漢世祖劉秀建武二十二年九月，全國四十二個郡國發生地震，南陽地區尤爲嚴重，地面裂開，壓死多人。此後武溪蠻夷起兵反叛，侵擾邊境，一直到達南郡，朝廷調遣荊州各郡兵力，派武威將軍劉尚前去討伐，結果被蠻夷包圍，軍隊再次增援，最終劉尚被俘。章帝建初元年三月甲寅日，山陽、東平兩郡發生地震。和帝永元四年六月丙辰日，全國十三個郡國發生地震。《春秋·漢含孳》記載：“若女主權勢過盛，大臣專斷，則地動山裂，山崩發生。”此時竇太后臨朝聽政，其兄竇憲專權，此正是災禍的根源。五天後，朝廷下詔收回竇憲的印信，命其兄弟貶爲藩王，最終被迫自殺。永元五年二月戊午日，隴西發生地震。“懦（指柔弱）之說”認爲，百姓安於土地，若政局將有大變，必有大動、大震。九月，匈奴單于於除鞬叛亂，朝廷派使節調集邊郡軍隊前往討伐。七年九月癸卯日，都城也發生地震。儒者說：“奄官（宦官）無陽氣，如同婦人。”當時和帝與中常侍鄭衆密謀廢除竇氏權力，對鄭衆十分信任，進而重用他；又寵信常侍蔡倫，二人開始共同掌握朝政大權。九年三月庚辰日，隴西再次發生地震。閏月，塞外羌族入侵邊境，殺害官吏百姓，朝廷派徵西將軍劉尚前去征討。
安帝永初元年，全國十八個郡國發生地震。李固指出：“地是陰氣之本，本應安靜，如今卻超越陰氣之職，專幹陽氣之政，因此纔出現震動。”當時鄧太后臨朝專政，直到建光年間她去世，安帝才重新掌握政權，此時陰氣之臣勢大，西羌不斷作亂，持續十多年。第二年，全國十二個郡國發生地震。第三年十二月辛酉日，全國九地發生地震。第四年三月癸巳日，全國四個郡國發生地震。第五年正月丙戌日，全國十個郡國發生地震。第七年正月壬寅日、二月丙午日，全國十八個郡國發生地震。元初元年，全國十五個郡國發生地震。第二年十一月庚申日，全國十個郡國發生地震。第三年二月，全國十個郡國發生地震。十一月癸卯日，全國九個郡國發生地震。第四年，全國十三個郡國發生地震。第五年，全國十四個郡國發生地震。第六年二月乙巳日，都城及全國四十二個郡國發生地震，有的地方地面裂開，湧出水流，摧毀城郭、民房，壓死人畜。冬季，全國八個郡國再次發生地震。永寧元年，全國二十三個郡國發生地震。建光元年九月己丑日，全國三十五個郡國發生地震，有的地方地面裂開，房屋倒塌，壓死人。當時安帝昏庸，不加分辨，聽信宮中宦官和阿母聖等人的讒言，攻擊並毀掉鄧太后全家，於是專信聖和宦官，中常侍江京、樊豐等人得以掌權。
延光元年七月癸卯日，都城及全國十三個郡國發生地震。九月戊申日，全國二十七個郡國發生地震。第二年，都城及全國三十二個郡國發生地震。第三年，都城及全國二十三個郡國發生地震。當時朝廷罷免太尉楊震，廢掉太子。第四年十一月丁巳日，都城及全國十六個郡國發生地震。當時安帝去世，閻太后臨朝掌權，其兄弟閻顯等人掌管政事，最終迫害安帝的子孫。後來朝廷徵召各藩王赴京，尚未抵達，中黃門孫程等人便突然殺死了閻顯兄弟，隨後閻太后也去世。
順帝永建三年正月丙子日，都城與漢陽發生地震，漢陽一帶房屋倒塌，地面裂開並湧出泉水。當時順帝寵信阿母宋娥與中常侍張昉等人。陽嘉二年四月己亥日，都城發生地震，此時宋娥被封爲山陽君。四年十二月甲寅日，都城再次發生地震。永和二年四月丙申日，都城發生地震。此時宋娥陷害他人，行奸詐之行爲，五月事發，被收回官職，遣返回鄉。十一月丁卯日，都城發生地震。當時太尉王龔因不滿中常侍張昉等人專權，欲上奏朝廷將其誅殺，其家族中有親人勸阻，才未實施。三年二月乙亥日，都城、金城、隴西三地發生地震裂痕，城郭與房屋多被摧毀，壓死人。閏月己酉日，都城發生地震。十月，西羌兩千騎兵進入金城邊境，危害涼州。四年三月乙亥日，都城發生地震。五年二月戌申日，都城發生地震。建康元年正月，涼州下屬六個郡發生地震。從去年九月到當年四月，共發生一百八十次地震，山川裂開，城池廟宇被毀，傷及人和財物。三月，護羌校尉趙衝被叛亂的胡人殺害。九月丙午日，都城發生地震。當時順帝去世，梁太后攝政，欲爲順帝建造陵墓，規格宏大奢侈，破壞了衆多百姓的墳墓。尚書欒巴勸諫，太后大怒，下令將欒巴下獄，幾乎將其處死。丙午日，發生地震，太后這才釋放欒巴，貶爲平民。
桓帝建和元年四月庚寅日，都城發生地震。九月丁卯日，都城再次發生地震。當時梁太后掌權，其兄梁冀專權。到和平元年，太后去世，但梁冀仍繼續執掌大權，直到延熹二年才被誅殺。三年九月己卯日、庚寅日，都城連續發生地震。元嘉元年十一月辛巳日，都城發生地震。第二年正月丙辰日，都城地震。十月乙亥日，都城再次發生地震。永興二年二月癸卯日，都城發生地震。永壽二年十二月，都城再次發生地震。延熹四年，都城、右扶風、涼州發生地震。五年五月乙亥日，都城發生地震。當時桓帝與中常侍單超等人密謀剷除梁冀，成功後皆得專權。鄧皇后本來是小人，品行不端，隨意諂媚，被立爲皇后，後來因迷信邪術被廢，憂鬱而死。
八年九月丁未日，都城再次發生地震。靈帝建寧四年二月癸卯日，發生地震。當時中常侍曹節、王甫等人專權。熹平二年六月，發生地震。六年十月辛丑日，發生地震。光和元年二月辛未日，發生地震。四月丙辰日，再次發生地震。靈帝時期，宦官權力極爲專橫。二年三月，京兆發生地震。三年秋季至次年春季，酒泉、表氏一帶地動八十多次，湧出泉水，城中官府、寺廟、民房皆塌陷，不得不遷移城市，重建城池。獻帝初平二年六月丙戌日，發生地震。興平元年六月丁丑日，再次發生地震。
和帝永元元年七月，會稽南山崩塌。會稽是南方著名大山。京房《易經》注：“山崩，是陰氣乘陽，弱者勝過強者。”劉尚認爲，山在陽地，象徵君主，水在陰地，象徵百姓，山崩說明君主統治敗壞，百姓失去依靠。劉歆則認爲“崩”即“弛”，是鬆弛之意。當時竇太后臨朝，其兄竇憲專權。七年七月，趙國易陽地區地面裂開。京房《易傳》說：“地裂，是臣下離心，不願服從。”當時南單于內部離散，漢軍正在追擊。十二年夏季，閏四月戊辰日，南郡秭歸山高達四百丈，突然崩塌，填塞溪流，造成百餘人死亡。第二年冬，巫蠻夷反叛，朝廷派使者招募荊州官民一萬餘人前往征討。元興元年五月癸酉日，右扶風雍縣地面裂開。
此後西羌頻繁侵犯涼州。殤帝延平元年五月壬辰日，河東垣山崩塌。當時鄧太后專權。八月，殤帝去世。安帝永初元年六月丁巳日，河東楊地發生陷落，東西長一百四十步，南北一百二十步，深達三丈五尺。六年六月壬辰日，豫章員溪原山崩塌，共六十三處。元初元年三月己卯日，日南地區地裂，長達一百八十二里。之後三年，蒼梧、鬱林、合浦等地盜賊蜂起，搶劫官吏百姓。二年六月，河南洛陽新城發生地裂。延光二年七月，丹陽山崩四十多處。三年六月庚午日，巴都閬中山崩。四年十月丙午日，蜀郡越嶲山崩，造成四百多人死亡。丙午日是天子舉行祭祀的吉日。當時閻太后攝政。當年十一月，中黃門孫程等人殺死江京，擁立順帝，誅殺閻後兄弟，第二年閻後去世。
順帝陽嘉二年六月丁丑日，洛陽宣德亭地面裂開，長達八十五丈，靠近郊外。當時李固認爲：“陰類專權，將會出現分裂之象，這種裂痕靠近京城，是上天向陛下示警，以示警告。”當時宋娥與中常侍權勢爭鬥，後來中常侍張逵、蘧政與大將軍梁商爭權，用陰謀造謠，陷害梁商。桓帝建和元年四月，全國六個郡發生地裂，泉水湧出，井水外溢，寺廟房屋被毀，多人傷亡。當時梁太后掌權，其兄梁冀殺害了李固、杜喬。三年，全國五個郡發生山崩。和平元年七月，廣漢梓潼山崩。永興二年六月，東海朐山崩。冬季十二月，泰山、琅邪地區盜賊起事。永壽三年七月，河東地區地裂。當時梁皇后兄梁冀掌權，桓帝想擺脫束縛，內心憂慮。延熹元年七月乙巳日，左馮翊雲陽地裂。三年五月甲戌日，漢中山發生山崩。當時皇帝寵信中常侍單超等人。四年六月庚子日，泰山、博尤來山發生斷裂。八年六月丙辰日，緱氏地裂。永康元年五月丙午日，洛陽高平永壽亭、上黨泫氏地也發生地裂。當時朝臣非常擔憂中常侍王甫等人專權。冬季，桓帝去世。第二年，竇氏等人想誅殺宦官和黃山（指王甫等），未果，最終反而被殺。
靈帝建寧四年五月，河東地裂十二處，裂口合攏長度達十里一百七十步，最寬處三十步，深不見底。和帝永元五年五月戊寅日，南陽大風，吹倒樹木。安帝永初元年也發生大風拔樹。當時鄧太后掌權，因清河王年幼，自稱“精耳”，因而立爲安帝，沒有立皇太子劉勝，認爲安帝賢能，會感恩圖報鄧氏。後來安帝親信讒言，廢除鄧氏家族，令各郡上報情況，八九人被處死，家族破敗，這就是所謂“霿”之災。此後西羌也長期禍亂涼州十餘年。第二年六月，都城及全國四十餘個郡國發生大風，吹倒樹木。三年五月癸酉日，都城大風，吹倒南郊道路上的梓樹九十六棵。七年八月丙寅日，都城大風拔樹。元初二年二月癸亥日，都城再次發生大風拔樹。六年夏季四月，沛國、勃海兩郡大風，吹倒三萬餘棵樹木。延光二年三月丙申日，河東、潁川大風拔樹。六月壬午日，全國十一大風拔樹。當時安帝親信讒言，是非不分。三年，都城及全國三十六個郡國發生大風拔樹。靈帝建寧二年四月癸巳日，都城遭遇大風暴雨，雹災，吹倒郊外道路十圍以上的樹木百餘棵。之後晨間迎氣至黃郊，行進至洛水西橋，突遇暴風雨，儀仗車蓋被掀開，百官被淋溼，未能抵達郊外，只好讓有司重新行禮。迎氣至西郊，情況也一樣。中平五年六月丙寅日，大風拔樹。獻帝初平四年六月，右扶風大風，掀開房屋，拔斷樹木。
自東漢中興以來，脂夜之妖（夜間異常）從未記載。章帝七八年間，郡縣多次遭遇螟蟲危害，記載見《魯恭傳》，但《史記》未收。當時章帝聽信竇皇后讒言，殺害宋貴人、梁貴人，廢掉皇太子。靈帝熹平四年六月，弘農、三輔地區出現螟蟲災害。當時靈帝聽信中常侍曹節等人的讒言，禁錮全國賢能士人，稱其爲“黨人”。中平二年七月，三輔再次出現螟蟲災害。明帝永平十八年，發生牛瘟，大批牛死亡。當年，朝廷派竇固等人征討西域，設立都護和戊己校尉。竇固等人剛回朝，西域反叛，殺死都護陳睦和戊己校尉關寵。朝廷大怒，準備重新出兵征討，但恰逢明帝去世，這正是“思心不容”之象。
章帝建初四年冬，京都發生大規模牛疫。當時竇皇后因寵愛宋貴人之子爲太子，便派人監視貴人的一舉一動，用讒言詆譭她。章帝不知竇太后品行不端，這纔是“霿”的災禍。有人認爲，當年六月馬太后去世，土功（修建工程）在非時而興，也是導致地震的原因之一。
納蘭青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