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是杨和尚破天阵吃了些亏,却不道救铜台是靠着伊谁。 他兄弟在沙场上苦战争,刀尖上博功绩。 怎、怎、怎着他云阳市,赴这个好筵席。 (王枢密云)事做到这里,怕他怎么?我是东厅枢密使,他也不敢惹我。 国姑,据杨景犯下的罪名,叫做一人造反,九族遭诛。 国姑你倒要来救那罪人,敢是你女娘家不曾看王法哩。 (正旦云)我这两个孩儿,当日有功,今日有罪,也合将功折罪。 王枢密,你则是看我国姑面上。 将两个孩儿饶过者。 (王枢密云)这国姑好会做大也。 我要杀的人,只说看国姑的面皮,我的面皮可着狗吃了?(正旦云)你骂谁哩,你饶便饶,不饶便罢,你怎生骂我?(王枢密云)我歹杀波是东厅枢密使。 (正旦云)你便做着东厅枢密使来,想你当初不得志时,提着个灰罐儿,卖诗写状,那早晚也是东厅枢密使来?(王枢密云)这个国姑,越饶着越逞,道我不得志时,提着个灰罐儿,卖诗写状。 你家父祖,当初不得志时,游关西五路,也曾挺着脖子,拽伞车儿来。 (正旦云)这厮好无礼也。 (唱)。
谢金吾诈拆清风府・幺篇
译文:
你说杨和尚(杨延德)在破天阵的时候吃了些亏,却不想想救铜台城靠的是谁。他杨家兄弟在沙场上苦苦征战,在刀尖上博取功绩。怎么、怎么、怎么能让他在云阳市口走上这赴死的“好筵席”呢。
(王枢密说)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怕什么?我可是东厅枢密使,他也不敢招惹我。国姑,按照杨景犯下的罪名,那可是一人造反,九族都要被诛杀。国姑你反倒要来救那有罪之人,难不成你女流之辈没看过王法吗?
(正旦说)我这两个孩儿,当初有功劳,如今就算有罪,也应该将功抵罪啊。王枢密,你就看在我这个国姑的面子上,饶过这两个孩儿吧。
(王枢密说)这位国姑可真会摆架子啊。我要杀的人,你就说看国姑的面子,难不成我的面子都喂狗了?
(正旦说)你骂谁呢?你要是肯饶就饶,不肯饶就算了,怎么能骂我呢?
(王枢密说)我好歹也是东厅枢密使。
(正旦说)就算你是东厅枢密使,想想你当初不得志的时候,提着个灰罐儿,靠卖诗写状为生,那时候你也是东厅枢密使吗?
(王枢密说)这个国姑,越是迁就她,她越嚣张,说我不得志时提着灰罐儿卖诗写状。你家的父祖,当初不得志的时候,在关西五路游历,不也曾经硬着脖子拉着伞车吗。
(正旦说)这家伙太无礼了。(接着唱)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