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袋和尚忍字记・幺篇

正面上排祖宗,又不是安乐窝。 割舍了我打会官司,唱叫扬疾,便待如何!(孛老云)兀那弟子孩儿,你敢打我不成?(正末云)我便打你呵,有甚么事?(唱)我这里便忍不住,气扑扑向前去将他扯捋,休、休、休,我则怕他衣衫襟边又印上一个。 (云)既是你家祖坟,你可姓甚么?(孛老云)我姓刘。 (正末云)你姓刘,可是那个刘家?(孛老云)我是刘均佐家。 (正末家)是那个刘均佐家?(孛老云)被那胖和尚引去出家的刘均佐家。 (正末背云)恰是我也。 (回云)那刘均佐是你的谁?(孛老云)是我的祖公公哩。 (正末云)你这坟前可怎生排着哩?(孛老云)这个位是俺祖公公刘均佐的虚冢儿。 (正末云)这个位是谁?(孛老云)这是俺祖公公的兄弟刘均佑。 (正末云)敢是那大雪里冻倒的刘均佑么?(孛老云)呀,你看这厮,怎生这般说?(正末云)这个是谁?(孛老云)是我的父亲。 (正末云)可是那佛留么?(孛老云)可怎生唤俺父亲的小儿名?(正末云)这个位儿是谁?(孛老云)是我的姑娘。 (正末云)可是僧奴那妮子么?(孛老云)你收着俺一家儿的胎发哩?(正末云)你认的你那祖公公刘均佐么?(孛老云)我不认的。 (正末云)睁开你那眼,则我便是你祖公公刘均佐。 (孛老云)我是你的祖爷爷哩!你怎生是我的祖公公?(正末云)我说的是,你便认我;我说的不是,你休认我。 (孛老云)你试说我听咱。 (正末云)当日是我生辰之日,被那个胖和尚在我手心里写个忍字,水洗不下,揩也揩不掉,印了一手巾忍字,我就跟他出家去了。 我当初去时,留下一条手巾,上面都是忍字,可是有也是无?(孛老云)手巾便有,则怕不是。 (正末云)你取那手巾我认。 (孛老云)兀的不是手巾,你认。 (正末认科,云)正是我的手巾,怕你不信呵。 你看我手里的忍字,与这手巾上的可一般儿?(孛老云)正是我的祖公公。 下次小的每,都来拜祖公公。 (众拜科)祖公公,你可那里来?(正末云)你起来。 (唱)。

译文:

这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古诗词,而是元代戏曲剧本中的一段唱词和对白,以下是将其大致翻译成现代汉语: 正末(唱):在这正面摆放着祖宗牌位,可这儿又不是让人安乐的地方。我就算抛开这去打一场官司,跟人吵闹一番,又能怎么样呢! (老头说):你这混账东西,你还敢打我不成? (正末说):我就算打你,又能有啥事? (正末唱):我这儿实在忍不住了,气呼呼地向前就要去揪扯他,罢了罢了罢了,我就怕他衣衫襟边又被我印上一个啥(可能指手印之类,结合前文有印忍字情节)。 (正末问):既然这是你家祖坟,那你姓啥? (老头答):我姓刘。 (正末问):你姓刘,是哪个刘家? (老头答):我是刘均佐家的。 (正末问):是哪个刘均佐家? (老头答):就是被那个胖和尚引去出家的刘均佐家。 (正末旁白):这不就是我嘛。 (正末转头问):那刘均佐是你的谁? (老头答):是我的祖公公呢。 (正末问):你这坟前的牌位是怎么排的? (老头答):这个位置是俺祖公公刘均佐的虚坟牌位。 (正末问):这个位置是谁的? (老头答):这是俺祖公公的兄弟刘均佑。 (正末问):是不是那大雪里冻倒的刘均佑? (老头说):哎呀,你看你这人,咋这么说话呢? (正末问):这个是谁? (老头答):是我的父亲。 (正末问):是不是佛留? (老头说):你咋能叫俺父亲的小名呢? (正末问):这个位置是谁? (老头答):是我的姑姑。 (正末问):是不是僧奴那姑娘? (老头说):你咋连俺一家儿人的小名都知道啊? (正末问):你认得你那祖公公刘均佐吗? (老头答):我不认得。 (正末说):睁开你的眼看看,我就是你祖公公刘均佐。 (老头说):我是你的祖爷爷呢!你咋成了我的祖公公? (正末说):我说的是真的,你就认我;我说的是假的,你就别认我。 (老头说):你说说我听听。 (正末说):当年是我生日那天,被那个胖和尚在我手心里写了个“忍”字,水洗不掉,擦也擦不掉,还印了一手巾的“忍”字,我就跟着他出家去了。我当初走的时候,留下了一条手巾,上面全是“忍”字,到底有没有这么回事? (老头说):手巾倒是有,就怕不是你说的那条。 (正末说):你把那手巾拿出来我认认。 (老头说):这不就是手巾,你认认。 (正末辨认后说):正是我的手巾,要是你不信。你看看我手上的“忍”字,和这手巾上的是不是一样? (老头说):正是我的祖公公。下面的小辈们,都来拜祖公公。 (众人下拜)祖公公,你从哪儿来啊? (正末说):你起来。(接着唱) 整体剧情展现了正末(刘均佐)以出家经历和手巾上的“忍”字为凭证,让后人最终认出自己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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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郑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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