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报冤赵氏孤儿・水仙子

元代 • 纪君祥

俺二人商议要救这小儿曹。
(屠岸贾云)可知道指攀下来也。
你说二人，一个是你了，那一个是谁？你实说将出来，我饶你的性命。
(正末云)你要我说那一个，我说，我说。
(唱)哎！一句话来到我舌尖亡却咽了。
(屠岸贾云)程婴。
这桩事敢有你么？(程婴云)兀那老头儿，你休妄指平人。
(正末云)程婴，你慌怎么？(唱)我怎生把你程婴道，似这般有上梢无下梢。
(屠岸贾云)你头里说两个，你怎生这一会儿可说无了？(正末唱)只被你打的来不知一个颠倒。
(屠岸贾云)你还不说，我就打死你个老匹夫。
(正末唱)遮莫便打的我皮都绽，肉尽销，休想我有半个字儿攀着。

译文：

我和另一个人商量好了要救这小孩子。（屠岸贾说：）果然能牵连出其他人啊。你说有两个人，一个是你，那另一个是谁？你老老实实说出来，我就饶你一命。（主角说：）你要我说出另一个人，我说，我说。（唱道）哎！话都到嘴边了又给咽下去了。（屠岸贾说：）程婴，这事儿难道有你参与？（程婴说：）那老头儿，你可别随便冤枉好人。（主角说：）程婴，你慌什么？（唱道）我怎么能把你程婴供出来呢，你这人做事怎么有头无尾的。（屠岸贾说：）你刚才说有两个人，怎么这会儿又说没了？（主角唱道）只是被你打得我都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屠岸贾说：）你还不说，我就打死你这个老东西。（主角唱道）哪怕你把我打得皮开肉绽，我也休想从我嘴里吐出半个字来牵连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