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野柳嘶寒马,芦花深、还见游猎。 山势北来,甚时曾到,醉魂飞越。 酸风自咽。 拥吟鼻、征衣暗裂。 正凄迷,天涯羁旅,不似灞桥雪。 谁念而今老,懒赋长杨,倦怀休说。 空怜断梗梦依依,岁华轻别。 待击歌壶,怕如意、和冰冻折。 且行行,平沙万里尽是月。
凄凉犯
译文:
野外的柳树稀疏,寒马嘶鸣,在那深深的芦花荡里,还能看见有人在游猎。北方的山势连绵而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醉魂仿佛已经飞越了这重重山峦。
带着寒意的风仿佛在暗自悲咽,它吹着我的鼻子,让我忍不住吟诵,身上的征衣也被这风暗暗撕裂。我正处在这一片凄迷的景象中,作为漂泊天涯的羁旅之人,此情此景可不比当年灞桥的风雪。
如今有谁会挂念我这已老去之人呢?我早已懒得像扬雄那样作《长杨赋》来讽谏时弊,那疲惫的情怀也不必再提。我只能徒然怜惜自己像那断了的枝梗,梦境中都是依依难舍的过往,时光就这样轻易地流逝了。
我本想敲击着歌壶来抒发情怀,可又怕那如意(一种器物)和着这寒冷的冰一起被敲折。还是继续前行吧,那平坦的沙漠绵延万里,到处都洒满了清冷的月光。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