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浣花桥,溪水才尺余。 白石明可把,水中有行车。 秋夏忽泛溢,岂惟入吾庐。 蛟龙亦狼狈,况是鼈与鱼。 兹晨已半落,归路跬步疎。 马嘶未敢动,前有深填淤。 青青屋东麻,散乱床上书。 不意远山雨,夜来复何如。 我游都市间,晚憩必邨墟。 乃知久行客,终日思其居。
溪涨
译文:
想当初我住在浣花溪畔的浣花桥边时,溪里的水不过才一尺来深。那溪底的白石清晰可见,仿佛伸手就能握住,甚至感觉水里都能容得下车辆行走。
可是到了秋天和夏天,溪水忽然就泛滥起来,哪只是漫进了我的屋子啊。就连那蛟龙在这泛滥的溪水中都显得狼狈不堪,更何况那些鳖和鱼呢。
今天早上,溪水已经退下去一半了,可我要回去的路上,每走一小步都很艰难。马儿嘶叫着,我却不敢让它前行,因为前面有深深的淤泥。
屋东边的麻还是青青的,可屋内我的书却散乱地丢在床上。真没想到远处山里下的雨,会让溪水泛滥成这样,也不知道昨夜这雨又下得如何。
我曾在都市里游历,晚上总会在乡村村落中休息。从这经历我才明白,那些长久在外漂泊的旅人,整天都在思念着自己的家乡啊。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