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家大江东,黄爵家江西。 江东黄爵不忍吃,江西黄爵贱如泥。 赤罂封口上有印,白绵卧酒中含脂。 君不见浯口漫郎真漫仕,万事平生不如意。 一囊红粟不一咽,千里苞苴谁复寄。 有时鲑菜念故乡,并刀落脍思饱霜。 青龟未堪聊入俗,黄爵那知亦渡江。 时平漫说尔可咀,击鲜谁遣今得尝。 残杯欲尽客欲去,臛雁烹鱼岂论此。 酒闻风味不可名,惟有此郎难著句。 九原谁唤儋耳翁,添入当年老饕赋。
钱塘初见黄爵
译文:
我家住在大江以东,而黄爵酒的产地在江西。
在江东地区,黄爵酒被人们珍视,舍不得轻易饮用;可在江西本地,这黄爵酒却像泥土一样寻常廉价。
那盛酒的红色陶瓮,封口处还盖着印记;瓮里的酒如同卧在白绵之中,饱含着油脂一般的醇厚质感。
你可曾听说,那浯口的元结,一生为官闲散,好似虚度,平生万事都难以让他称心如意。
他连一口红米都舍不得下咽,又有谁会不远千里给他寄来馈赠的美食呢?
有时候,我吃着家常小菜就会思念故乡,想象着用锋利的并州刀切割着饱经霜打的鲜鱼做成生鱼片的美味。
青龟这种东西,如今也入了世俗的食谱,但谁能想到黄爵酒也能流传到江东呢?
太平盛世里,虽说可以尽情品尝各种美食,但又有谁能让我尽情享受这新鲜的美味呢?
酒杯里的酒快要喝完了,客人也准备离去,那些炖煮大雁、烹煎鲜鱼的菜肴哪里能和这黄爵酒相提并论呢?
这酒的风味独特,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语句来描绘它的美妙。
九泉之下,谁能把那被贬儋耳的苏东坡唤醒,让他把这黄爵酒添进当年的《老饕赋》里呢。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