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本佳处,偶得作守臣。 地与汝坟近,古来风化纯。 当官一无术,易易复循循。 长使下情达,穷民奚不伸。 此外更何事,优游欵嘉宾。 时得一笑会,恨无千日醇。 客有多闻者,密法为我陈。 自言此灵物,尽心妙始臻。 非徒水泉洁,大要曲糵均。 暄凉体四时,日月周数旬。 其气芳以烈,厥味和而辛。 涓涓滴小槽,清光能照人。 固可奉宗庙,宜能格天神。 我姑酌金罍,驻此席上珍。 况有百花洲,水木长时新。 烟姿藏碧坞,柳杪见朱𬮱。 两两凫鴈侣,依依江海濒。 晚光倒晚影,一川无一尘。 悠悠乘画舸,坦坦解朝绅。 绿阴承作盖,芳草就为茵。 引此杯中物,献酬交错频。 礼俗重三爵,今乃不记巡。 大言出物表,本性还天真。 或落孟嘉帽,或抛陶令巾。 吾非葛天氏,谁为刘伯伦。 大使达观者,与予日相亲。 作诗美嘉会,调高继无因。 但愿天下乐,一若樽前身。 长戴尧舜主,尽作羲黄民。 耕田与凿井,熙熙千万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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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南阳原本就是个好地方,我偶然间得以成为这里的太守。它与汝坟之地相近,自古以来风气教化就十分淳朴。
我当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只是轻松又有序地遵循常规行事。始终让下面百姓的情况能够上达,穷苦的百姓又怎会有冤屈不得伸张呢。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呢?便是悠闲自在地款待嘉宾。时常能有一场欢乐的聚会,只遗憾没有千日不醉的美酒。
宾客中有见多识广的人,为我陈述了酿酒的秘法。他说这酒是神奇的东西,只有尽心尽力才能酿出绝妙的好酒。不仅仅要水泉洁净,更重要的是酒曲和谷物的比例要均匀。要根据四季的冷暖变化来操作,经过数十天的时间发酵。
这酒的香气芬芳而浓烈,味道醇和又略带辛辣。从酒槽中涓涓流出,清澈的色泽能照见人影。它本来就可以用来供奉宗庙,也应该能够感通天神。
我姑且斟满酒杯,留住这席上的珍品。何况这里还有百花洲,水边的树木常年都是清新的模样。烟雾缭绕中美景藏在碧绿的山坞里,从柳梢头能看见红色的城门。一对对野鸭和大雁相伴,亲昵地栖息在江边。傍晚的阳光倒映着晚景,整个河川洁净得没有一点尘埃。
我悠然地乘坐着彩船,从容地解开官服上的腰带。绿树成荫仿佛是天然的车盖,芳草铺地就像是柔软的垫子。端起这杯中的美酒,你来我往频繁敬酒。按照礼俗一般敬酒三轮就够了,如今却记不清敬了多少轮。
大家高谈阔论,言辞超脱尘俗,回归到天真的本性。有人像孟嘉一样在风中吹落了帽子,有人像陶渊明一样抛开了头巾。
我并非生活在远古葛天氏的时代,又有谁能成为像刘伯伦那样的酒仙呢。幸好有豁达乐观的使者,天天与我亲近。
我作诗赞美这美好的聚会,可惜很难再续写如此高雅的诗篇。只希望天下人都能快乐,就像此刻在酒杯前一样惬意。长久地拥戴像尧舜那样贤明的君主,百姓都能成为像伏羲、黄帝时代那样淳朴的人民。大家安心耕田、凿井,世世代代都过着和乐安宁的日子。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