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文史三冬足,家居未奏三千牍。 明窗棐几静无尘,笔研清幽真不俗。 小琴承臂笔纵横,章草真行随所欲。 家藏敝帚将何用,时人尚作千金畜。 此虽奇物君不惜,似把隋珠当鱼目。 小童传观许见贻,与君杯酒初相属。 吾诗戯作异香山,唐衢虽见何由哭。 见公真玩为君赋,铜钵声终字盈幅。
次韵郄子中所藏笔几
译文:
听闻您饱读文史,学问积累深厚,就像古人用三个冬天的时间苦学一样,知识储备丰富。虽然您安居家中,还未向朝廷呈上如东方朔那般多达三千片竹简的奏疏。
明亮的窗户下,那用榉木做成的几案洁净得没有一点灰尘,案上的笔墨纸砚散发着清幽的气息,格调高雅,不同凡俗。
几案上,小小的琴承臂旁,毛笔随意地摆放着,您书写章草、真书、行书都能随心所欲,挥洒自如。
您家中所藏的这件物品,就如同自家的破扫帚一样,在别人眼里看似没什么大用,可在时人看来却当作价值千金的宝贝珍藏。
这虽然是件奇特的物品,但您却不怎么珍惜,就好像把珍贵的隋侯之珠当成了普通的鱼眼睛。
您让小童把它拿给我看,还答应把它赠送给我,我们也初次举杯共饮,相互酬答。
我这诗不过是随意戏作,和白居易那种风格可不一样,就算是像唐衢那样容易感伤的人见了,也没什么理由为此哭泣。
见到您这真正值得赏玩的物品,我为它写下这首诗,等铜钵敲击声停止的时候,诗也已经写满了纸张。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