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生而奇,蔚有千寻志。 柯为直见伐,根中万乘器。 自贻斧斤厄,信坐文章累。 不如樗与栎,生理默自遂。 荣枯同蒿艾,老死徒弃置。 我愿处不材,一官隐官市。 岂知夏畦劳,乃负渊明愧。 却羡任公子,萧然居畏垒。 弹冠聊尔尔,颇似漆园吏。 官居接农舍,稼穑云靡靡。 放衙日亭午,吏散饱春睡。 此语慎勿出,请为仓庾氏。
寄题任况之樗翁轩诗
译文:
豫章树生来就不平凡,有着高耸入云、高达千寻的志向。但正因为它的枝干笔直,才被人砍伐,它的根可是能做天子所用器物的好材料呢。它给自己招来被斧头砍伐的厄运,确实是因为自身的材质太好而受累。
这倒不如樗树和栎树,它们默默地顺应自然生长。它们的荣枯和普通的蒿艾没什么两样,即便老到死去也无人问津,却也免去了被砍伐的灾祸。
我愿意做那不成材的树,在这官场集市中隐居。哪里懂得像夏天在田地里劳作的农夫那样辛苦,想想都觉得愧对陶渊明啊。
反倒羡慕任公子,潇洒自在地住在畏垒这个地方。他出来做官也只是随便应付一下,颇有点像那漆园吏庄周。
他的官署紧挨着农舍,田野里庄稼连绵不断。中午放衙之后,下属都散去了,他就舒舒服服地享受春日的午睡。
这些话可千万不能传出去,要是传到管粮仓的官员耳朵里就不好啦。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