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乡三十年,梦寐犹西土。 阨穷未能归,谅亦君子固。 结庐箕颍间,绝意为霖雨。 聊清一室地,仅作跏趺处。 迩来又谢客,不待羹轹金。 西斋旧翳密,日宴窗先暮。 东轩得爽嵦,真作禅侣住。 陶潜采菊时,尚复有真趣。 公今观此心,湛然忘客主。 坐了一大缘,固已遗能所。
和叔父移居东斋
译文:
离开故乡已经三十年了,即便在睡梦中,我的心仍然牵挂着西方的故土。
虽然处境困厄潦倒没办法回到故乡,但我想这也是君子所应安守的困境。
我在箕山和颍水之间盖起了房舍,早已断绝了出仕济世的念头。
只是清扫出一室之地,仅仅当作自己盘腿打坐之处。
近来我更是谢绝了宾客,不必等像古代贤士那样面对美食而表示不屑来表明自己的志向。
西边的书斋过去被浓密的遮蔽物所挡,太阳还没落山,窗户前就已经昏暗如暮了。
东边的轩室却能得到清爽的地势,真像是可以让修禅之人居住的地方。
就像陶渊明采菊的时候,还能体会到真正的意趣。
叔父您如今观照自己的内心,心境澄澈,早已忘却了主客的分别。
您静坐参透了这人生的大因缘,本来就已经超越了能知与所知的界限。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