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遵海滨,开眼即浩淼。 谓当饱长鲸,糊口但白小。 百尾不满釡,烹煮等芹蓼。 咀嚼何所得,鳞鬛空纷扰。 向来若鱼戏,海面横孤峤。 𪡋喁喷飞沫,白雨散晴晓。 终然不省录,从事此微眇。 短长本相形,南北无定表。 泰山不为多,毫末夫岂少。 词雄两月读,理足三语妙。 人生一沤发,谁作千岁调。 安能蹲会稽,坐待期年钓。
白小
译文:
这两年来我沿着海边生活,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那广阔无垠、水势浩大的大海。
我本以为在这海边能饱尝如长鲸般的大鱼美味,可维持生计的却只是些细小的白小之鱼。
上百条白小也装不满一口锅,煮的时候就跟煮芹菜、水蓼差不多。
咀嚼这些小鱼能得到什么呢?不过是满嘴杂乱的鱼鳞和鱼鳍罢了。
以前那些大鱼在海里嬉戏,就像海面横卧着一座孤零零的山峰。
它们张着嘴吞吐海水,喷溅出的飞沫如同白色的雨点,在晴朗的早晨四处飘散。
可最终却得不到人们的重视,反而要去对付这些微小的白小之鱼。
长短本来就是相互比较而存在的,南方和北方也没有固定不变的标准。
泰山不会因为它大就显得多余,毫毛也不会因为它小就真的微不足道。
我花了两个月时间研读那些气势雄浑的词句,也领悟到用简短三言两语就能把道理说得精妙透彻。
人生就像水面上的一个水泡,转瞬即逝,谁又能去做那长达千年的谋划呢?
我怎么能像严光那样蹲在会稽山上,坐着等待整整一年去钓鱼呢。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