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子建七步俄一诗,太冲十年仅三赋。 相去何啻楚与越,尔来题品皆才具。 我生尚友到古人,袖手寒窗重惭惧。 巧迟拙速非所长,舟溯湍流只如故。 秋风逸思谁肯分,惟资茗饮祛昏瞀。 人间气味足奇功,毕竟不能成好句。 集仙公子天上回,拭目元丰新制度。 夜光明月岂足珍,矫矫真龙翳云雾。 潜藏飞跃自有时,只恐缄縢终不固。 况闻醉翁归颍东,更号六一逃机务。 震霆端的助滂沱,名称恰应当年数。 从今掩卷待青禽,晴轩屑玉和甘露。 胸中无复旧尘埃,五物狂吟在朝暮。 须知料虎戚自贻,莫讥恶客君家蠧。
烹密云龙
译文:
你没看到吗?曹植七步之内很快就作出了一首诗,而左思花费十年时间才写成三篇赋。
他们之间的差距何止像楚国和越国那样遥远,可从那以后对他们的评价都认可他们是有才华之人。
我这一生向往与古人为友,可只能在寒窗下袖手叹息,心中满是惭愧和恐惧。
不管是像左思那样构思精巧而迟缓,还是如曹植那般才思敏捷而迅速,这都不是我所擅长的,我就像在湍急河流中逆行的船,始终没有进展。
秋风中涌起的逸兴情思,谁肯与我分享呢?只能借助喝茶来驱散昏沉和糊涂。
人间茶的滋味虽有奇特功效,毕竟还是不能让我作出好诗句。
集仙殿的公子从天上归来,关注着元丰年间新的制度。
夜明珠那样的宝物哪里值得珍视,那矫健的真龙隐匿在云雾之中。
龙潜藏或者飞跃都自有它的时机,只恐怕封闭束缚最终难以持久。
况且听说醉翁欧阳修归隐到颍水东边,改号为六一居士以逃避政务。
雷霆一定会助长大雨倾盆,这名称恰好与他当时的年岁相符。
从现在起我合上书卷等待青鸟带来好消息,在晴朗的轩窗前研磨茶叶如屑,调和着甘露。
胸中不再有往日的尘埃俗念,日夜都能尽情狂吟五物诗。
要知道预料老虎凶猛是自己招来的担忧,不要讥讽那些像蛀虫一样不受欢迎的客人。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