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班湫神恩加广应公以其诰祭之

宋代 • 晁说之

平生笑杀诅楚文，今朝鄜峙祭湫神。
嗟尔湫神何为者，上公衮冕皇恩新。
日出辉辉收霰雪，仿佛拜命若可亲。
湫神传云是杨班，坟墓突兀自姚秦。
当时功阀今不著，崔萧之史讨无因。
将军得名宜勇哉，里俗所颂疑未真。
黄蜂往媒康氏女，亲迎波间不敢嚬。
至今七夕后二日，康家送女纷红巾。
神视可已胡不已，清明之德先诸身。
湫初来徙雷霆夜，鬼借百车载渊奫。
宜囚厉鬼缚恶虎，螟螣何足烦怒嗔。
邦人不困亦不饥，山可夜入耕阳春。
初无粳稻劳灌溉，黄𢇲黑黍易与仁。
敢言此水浅于旧，霶沱雨起云轮囷。
千人一日酌不竭，神物所寓谁敢尘。
岂但箫鼓十州远，祭秩已入四渎伦。
异时香火故允会，品极势重力益振。
位浮于人神所殛，神忝厥职亦愧人。
我劳再拜不私祷，上佐邦国下斯民。
敢学韩子炭谷湫，嘲悭悔怪徒踆踆。

译文：

这首诗很长，翻译起来需要逐句理解其含义，以下是全文的现代汉语翻译：

我这一生一直对《诅楚文》那种事嗤之以鼻，可如今却在鄜地的神祠祭祀湫神。
唉，你这湫神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啊，如今被封为上公，身着衮冕之服，刚领受了皇帝新的恩宠。
太阳光辉灿烂，渐渐收去了霰雪，仿佛能看到湫神恭敬地接受任命，那情景好似就在眼前。
传说这湫神名叫杨班，他的坟墓从姚秦时期就高高地矗立在那里。
可他当年的功绩如今已不为人所知，崔鸿和萧子显所著的史书里也找不到相关记载。
将军能有这样的名声，想必是十分英勇的吧，但民间所传颂的事迹我怀疑未必是真的。
据说黄蜂曾去给康家女儿做媒，迎亲的时候在水波之间，康家女儿都不敢皱眉。
直到现在，每年七夕后的第二天，康家送女儿的队伍还热闹非凡，红巾飘飘。
湫神啊，有些事该停止就停止吧，清明的品德应该先从自身做起。
湫神当初迁移的时候是在雷霆交加的夜晚，鬼怪们借了上百辆车搬运那幽深的潭水。
你应该囚禁厉鬼、缚住恶虎，小小的螟虫和螣虫哪值得你大动肝火呢。
让这一方百姓既不困苦也不饥饿，夜晚都能到山里去耕种阳春。
这里原本就不需要辛苦地灌溉粳稻，黄谷黑黍都能轻易地生长，你施点恩泽就可以了。
不敢说这潭水比过去浅了，只要你一发力，就能涌起滂沱大雨，云朵也会盘旋聚集。
这潭水即使千人一天来汲取也不会干涸，有神灵居住的地方谁敢去玷污呢。
这祭祀的箫鼓声可不止传至十州那么远，祭祀的等级都已经能和四渎相提并论了。
过去这里香火就很旺盛，各方汇聚，如今地位高、势力大，影响力就更强了。
地位超越本分的人会受到神灵的惩罚，神灵如果不称职，也会愧对世人的。
我虔诚地拜了又拜，并非为了一己私利而祈祷，只希望你能上辅佐国家，下庇佑百姓。
我可不敢学韩愈写《炭谷湫》那样去嘲讽悭吝、怪罪神灵，那只是白白地折腾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