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徐孺子,飘然不系踪。 屡辟竟不起,三府为一空。 当时坐支党,商飙扫萍蓬。 或横取钳釱,或逃为雅舂。 南州卑薄地,斯人出其中。 一丘与一壑,自谓过诸公。 坐榻解陈蕃,生刍吊林宗。 维颠非一绳,何独识污隆。 至今清章湄,千载扬高风。 写怀寄白社,寂寞吾焉从。
感寓二十首 其七
译文:
我十分仰慕徐孺子,他就像那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云朵,行踪飘忽不定。
朝廷多次征召他去做官,可他始终不为所动,坚决不赴任,以至于三公府里都因为他不来任职,感觉好像少了重要的人物,都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当时正值党锢之祸,朝廷大肆打压所谓的党人,那情形就如同深秋的狂风横扫水上的浮萍和蓬草一样,众多党人遭遇灾难。
那些党人,有的被加上刑具,遭受残酷的刑罚;有的则逃亡在外,从事舂米等繁重的劳作来隐匿自己。
徐孺子来自南方偏远、文化相对不发达的地方,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他脱颖而出。
他守着自己的一方山丘、一湾沟壑,过着隐居的生活,还认为自己这种生活比那些在官场中追逐名利的人要强得多。
陈蕃专门为他准备了坐榻,等他来了就放下,他走了就挂起来;他带着一束青草去祭奠郭林宗。
国家走向衰败,就如同绳子断了不是因为一根线的问题,是多种因素造成的,可他偏偏能看透这世道的兴衰。
直到现在,清章湄这个地方还在传颂着他的高尚风范,千年来他的高风亮节一直被人们赞扬。
我写下这些诗句来抒发自己的情怀,遥寄给那高洁的白社之人,可如今这寂寞的世间,我又能追随谁呢?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