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复虚假,名陶不知瓦。 养子役于人,不如生犬马。 公私严忌讳,势利关取舍。 奉生既疏违,丧死更苟且。 苴麻不敢服,桐竹何由把。 未得久哀呼,方当勤唯喏。 百年闻罔极,一瞬经庐下。 岂不近冠裳,驱牵到乖寡。 沾沾荷锄子,言动只山野。 终制负凶缞,兴辞泪如泻。 诸儒论鄙俗,不若都人雅。 请问雨间民,谁为称情者。
虚假行
译文:
这首诗批判了当时社会上一些人虚伪做作的风气,下面是它的现代汉语翻译:
虚伪啊,真是虚伪至极,有些人表面上装作是像陶渊明那样淡泊高雅之人,实际上却连最基本的质朴品质都不具备,就像只知其名却不了解瓦的本质一样。
有些人养育孩子,孩子长大后却只知道去讨好、侍奉权贵,被权势所役使,这样的孩子还不如养犬马呢,犬马还能有点实际用处。
无论是在公还是在私的场合,人们都严格地遵循那些所谓的忌讳,一切的取舍都以势利为标准。
在父母活着的时候,对父母的赡养和侍奉就已经疏忽违背了人伦之道;父母去世的时候,丧葬之事更是敷衍了事。
明明父母去世了,却连丧服都不敢好好穿着,守丧时应该手持的桐杖、竹杖也不知道如何去拿。
都没有来得及长久地哀痛呼喊,就又忙着去对权贵点头哈腰、唯命是从了。
都说父母的恩情如天高地厚,一辈子都报答不完,可父母的丧期却如白驹过隙,很快就从守丧的庐舍前过去了。
这些人表面上也穿着冠裳,看似是有身份、知礼仪的人,可实际上却被名利驱使,变得乖戾寡情。
再看看那些淳朴的农夫,他们言行举止虽然带着山野的质朴,但是父母去世后,他们会守满整个丧期,身着丧服。当他们说起自己的父母时,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水一样倾泻而下。
那些儒生们总是议论说乡下人粗俗鄙陋,不如城里人文雅。可我想问一问这世间的百姓,到底谁才是真正情真意切、合乎人情的人呢?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