濂溪诗

宋代 • 黄庭坚

溪毛秀兮水清，可饭羹兮濯缨，不渔民利兮又何有于名。
弦琴兮觞酒，写溪声兮延五老以为寿。
蝉蜕尘埃兮玉雪自清，听潺湲兮鉴澄明。
激贪兮敦薄，非青苹白鸥兮谁与同乐。
津有舟兮荡有莲，胜日兮与客就闲。
人闻拏音兮不知何处散发醉，高荷为盖兮倚芙蓉以当伎。
霜清水寒兮舟著平沙，八方同宇兮云月为家。
怀连城兮佩明月，鱼鸟亲人兮野老同社而争席。
白云蒙头兮与南山为伍，非夫人攘臂兮谁余敢侮。

译文：

溪边的水草秀丽，溪水清澈无比。这溪水可以用来烹煮饭菜、洗涤帽缨。这里的人不贪图渔业之利，又怎会去追逐虚名呢？

在溪边抚琴弹奏，举杯饮酒，描绘着溪水流淌的声音，还邀请五老峰一同为这美好之景贺寿。

这里的人能像蝉蜕皮一样摆脱尘世的污浊，自身如美玉白雪般纯净。听着潺潺的溪水声，就如同对着清澈的镜子审视自己。

这溪水能抑制贪婪，使轻薄的世风变得淳厚。若不是像青苹、白鸥那样自在高洁的人，又有谁能与我一同享受这份快乐呢？

渡口有小船，湖荡里有莲花。在这美好的日子里，我与客人一同来此休闲。人们听到划船的声音，却不知我在何处披散着头发沉醉其中。我把高高的荷叶当作车盖，倚靠在芙蓉花旁，就仿佛有歌女相伴。

寒霜降临，溪水寒冷，小船停靠在平缓的沙滩上。天地四方广阔无垠，我以云月为家自在逍遥。

我心怀如连城璧般的高尚品德，身佩似明月珠般的纯洁操守。鱼鸟都与我亲近，我和乡野老人一起相处，大家随意不拘礼节。

我头顶着白云，与南山为伴。若不是那些心胸狭隘、强出头的人，又有谁敢欺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