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几回撚白须,我本于世非葭莩。 奈何寸沫长自濡,起倒不供须人扶。 眼前扰扰嘈笙竽,况于得失随有无。 鼠壤狼籍多弃余,史云空悲釜生鱼。 抓搔世垢清肌肤,愈下愈拙真挈壶。 爱极并爱屋上乌,古诗有之今辄如。 不愿百尺腾龟趺,不愿去为在泾凫。 只愿卒岁眼长淤,百无所见常踟蹰。 出门擿埴寻君居,万里付于千里驹。
撚须寄傅子渊
译文:
一天之中我好几次捻着自己的白胡须,我本就与这世间没什么深厚的关系。
可为何我就像那仅有的一点唾沫只能滋润自己,生活起起伏伏,还要依靠别人来扶持。
眼前的世界喧闹嘈杂,就像那笙竽发出的混乱声响,更何况人们还总是随着得失而患得患失。
生活中就像鼠洞旁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丢弃的东西,就像史书里说的,空自悲叹锅都生鱼,日子穷困潦倒。
我想要抓挠掉世间的污垢来清洁自己的肌肤,可却越做越糟糕,就像提着一壶水,怎么也处理不好。
因为深爱一个人,连带着也喜爱他屋上的乌鸦,古诗里有这样的说法,如今还真是如此。
我既不想像那高大的石碑,高高地矗立在龟趺之上,也不想像那在泾水的野鸭四处飘荡。
只希望能平平安安过完这一年,眼睛总是被泪水模糊,什么都看不见,常常徘徊犹豫。
出门只能像盲人一样摸索着去寻找你的住处,我把这如同万里的思念之情都寄托在这如千里马般的情谊上。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