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末路方奔屯,屹然不动谁如尊。 岂知胸中皦十日,顾盼不接无重昏。 东观海市俯弱水,南登赤壁凌江村。 斯文未丧天岂远,出没狐鼠徒千门。 纶巾羽扇晚自得,已闻漠北几亡魂。 由来好趣入造化,地灵特出云涛根。 生平到处苦再历,隠隠似有屐齿痕。 玻璃镜里万象发,金粟堂中千偈论。 会须白玉潄寒水,更借落月倾金盆。 咄嗟菱溪成底物,混沌空夸窍凿存。
次韵东坡所和滕希靖雪浪石诗古律各一 其一
译文:
人到了人生的末路,就像那汹涌风波中的困厄之人,然而有一个人却能岿然不动,谁能像他这般尊贵稳重呢?
谁能知晓他的内心就像那明亮的十日,清澈明亮,目光所及之处,不会陷入重重昏昧迷茫之中。
他仿佛能东去俯瞰那缥缈的海市蜃楼,俯瞰弱水之畔的奇幻景观;又能南登赤壁,凌越那江边的村落,感受历史的风云变幻。
只要这文化斯文不消亡,天道又怎会遥远呢?尽管世间有无数像狐鼠一样的小人在各处出没作祟,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他晚年头戴纶巾、手持羽扇,悠然自得,他的威名早已远扬,让漠北的敌人都胆战心惊,几近亡魂丧胆。
他向来喜好探寻自然造化的妙趣,而天地间的灵秀之气似乎特意孕育出如这云涛根源般的奇景与才情。
他这一生所到之处,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每一处都好像有他屐齿踏过的隐隐痕迹。
在他的世界里,就如同置身于玻璃镜中,世间万象都能清晰展现;又像在金粟堂中,有着无数精妙的偈语可以探讨。
真应该用那白玉般的寒水来漱口,感受那清凉纯净,再借着那西沉的落月,仿佛将金盆中的光辉倾倒而下。
可叹那菱溪石又算得了什么呢?即便有人夸赞它被凿出了窍孔,有了所谓的奇妙,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空有混沌的外形罢了。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