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西山夜,每怀横水春。 珪璋元自合,手足更相亲。 颇笑曾参鲁,尤知管仲贫。 酒行修水石,诗就写松筠。 薄宦分南北,浮生共屈伸。 往来俱日月,出入见参辰。 驿骑归何晚,邮书寄稍频。 离群初会面,话别故伤神。 束缚随时世,低徊丧本真。 点衣尘土旧,侵鬓雪霜新。 蝴蝶南华梦,芭蕉居士身。 几时江海去,相看老垂纶。
昔在横港西山与张季友仪父游相别各数年矣今冬邂逅于此相与饮酒道故旧甚乐因各为诗以见所怀
译文:
往昔我和张季友、仪父在横港西山游玩,分别之后各自已过了好多年。今年冬天,我们在这里偶然相遇,一起饮酒,聊起过去的情谊,十分欢乐,于是各自作诗来抒发心中的情怀。
长久地与西山的夜晚分别,我常常怀念横水畔的春天。我们本就如同美玉般相互契合,又似手足般亲密无间。我不禁轻笑曾参的愚钝,更能理解管仲当年的贫寒处境。
我们在修水的石边饮酒,诗成后便写在松竹之间。我们因官职低微而分隔南北,在这短暂的人生中一同经历着得意与失意。时光就像日月交替般匆匆流逝,我们的聚散如同参星和辰星,此出彼没难以相见。
你骑马归来是如此之晚,幸好书信往来还算频繁。与好友久别重逢刚见面,可一说起离别又不禁黯然神伤。
我们都被这世俗的规矩所束缚,徘徊犹豫间失去了原本的纯真。衣服上沾染的尘土还是旧时模样,两鬓却又添了新的白发。就像庄周梦蝶般虚幻,我也如芭蕉居士般身世飘零。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能一起归隐江海,相对着在江边垂钓,安度晚年。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