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子瞻读道藏

宋代 • 苏辙

道书世多有，吾读老与庄。
老庄已云多，何况其骈傍。
所读嗟甚少，所得半已强。
有言至无言，既得旋自忘。
譬如饮醇酒，已醉安用浆。
昔者惠子死，庄子哭自伤。
微言不复知，言之使谁听。
哭已辄复笑，不如敛此藏。
脂牛杂肥羜，烹熟有不尝。
安得西飞鸿，送弟以与兄。

译文：

世间流传的道书有很多，而我只读老子和庄子的著作。

老子和庄子的书内容已经够丰富繁杂了，更何况那些围绕在他们思想周边衍生出来的众多书籍呢。

我所阅读的道书数量实在是少得可怜，可即便如此，从中所获得的感悟已经超过了一半。

道的言说最终会归于无言的境界，有所收获之后很快就会自行忘却。

这就好比喝了醇厚的美酒，既然已经沉醉，又哪里还需要再去喝其他的饮品呢。

从前惠子去世，庄子痛哭，为自己悲伤。

因为精妙的言论再也无人能懂，说了又能讲给谁听呢。

哭过之后又转而发笑，觉得不如把这些感慨收敛起来，藏于心中。

就像那些肥硕的牛、肥嫩的小羊，烹煮好了却有人不去品尝。

怎样才能有西飞的鸿雁，把这诗篇送给远方的兄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