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许栖默游华阳洞

宋代 • 郭祥正

春归白昼永，庭虚民事退。
寻幽何所之，佳宾幸同载。
出门十余里，仙者余迹在。
非实固难评，洞壑茅可爱。
绿萝垂长帘，秘景得藏晦。
造深揭苇火，陟险汗渐背。
中寛稍可休，仰视覆圆盖。
石乳忘岁年，物象千万态。
龙泓绀澄碧，溢溜渐飞洒。
阴森毛骨寒，志往力殊怠。
磨崕记名姓，斯游定难再。
人生足离合，世役异屯泰。
清风起林杪，萧瑟动天籁。
归欤亦何求，盈筐采兰艾。

译文：

春天归去，白昼变得漫长，庭院里安静下来，处理完了各种琐事。我想去探寻清幽之地，恰好有好友许栖默与我同车出行。

我们出了门，一路前行十几里，来到了传说中仙人留下踪迹的地方。这仙人之事本就虚无缥缈难以评判，但这里的洞壑和茅屋着实惹人喜爱。

洞口的绿萝垂落下来，好似长长的帘子，将洞内的神秘景致隐藏起来。我们深入洞中，手持苇草点燃当作火把，攀登险峻之处时汗水渐渐湿透了后背。

洞穴中间稍微宽阔一些，我们得以稍作休息，仰头望去，洞顶就像一个圆形的盖子。洞中的石乳历经岁月，形成了千万种奇特的模样。

有一汪幽深的水潭名为龙泓，潭水湛蓝澄清，溢出的水流缓缓飞溅洒落。洞内阴森森的，让人毛发都竖起来，感觉寒冷。虽然心里还想去更深处，但体力却已经十分倦怠。

我们在山岩上磨平一块地方，刻下自己的姓名，心想这样的游历必定难以再有第二次。

人生中聚散离合本就平常，世间的事情也有艰难和顺利的不同境遇。清风从树林的树梢间吹起，发出萧瑟的声响，好似大自然奏响的乐章。

我们踏上归途，也别无所求，只是采了满满一筐兰草和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