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君涵辉记,恍若登蓬莱。 天垂星斗数寻近,地卷云山千里来。 冰壶倒景露华洗,玉窦溶雪蟾光颓。 尘寰何处路歧绝,三十六洞森然开。 武夷真孙佩符印,选胜得此将金罍。 文章欲会造化手,藩屏暂屈岩廊材。 谢公寄意东山妓,严生把钓桐庐台。 功名谈笑出千古,长与泰华青崔嵬。 其余龊龊何足数,百年易得成寒灰。 为君高吟岂知倦,十分美酒谁相陪。 我欲乘风一飞往,病翅零落秋霜摧。 涵辉阁,宁久游,重瞳法尧垂冕旒。 侧闻下诏十六相,真孙第一还瀛洲。
寄题蕲州涵辉阁呈太守章子平集贤
译文:
读了您写的关于涵辉阁的记文,我仿佛一下子登上了蓬莱仙山。
抬头看,天空低垂,感觉那星斗仿佛就在身边数寻之近;低头望,大地好似卷起了云山,从千里之外奔涌而来。涵辉阁周围的景色,如同冰壶倒映在水中,被晶莹的露水洗净一般纯净;又好像美玉般的洞穴中溶雪流淌,月光都为之倾倒。
这尘世间哪里有如此隔绝尘世、没有歧路纷扰的地方呢?这里就如同三十六洞仙境一般,森然敞开。您就像是武夷真君的传人,佩带着符印,挑选到了如此胜境,在此举起金樽畅饮。
您的文章精妙,仿佛能与造化之神的手笔相契合;您本是朝廷栋梁之材,如今却暂且屈身担任地方的藩屏之职。就像当年谢安寄情于东山的歌妓,严子陵在桐庐台上悠然垂钓。
您在谈笑之间就能建立千古功名,您的声名将会像泰山和华山一样,永远巍峨耸立。而那些庸庸碌碌之辈,根本不值得一提,他们的一生很容易就会如寒灰般消逝。
我为您高声吟诵这诗篇,不知疲倦,但此时却没有人与我一同举杯共饮这十分美酒。
我真想乘风飞到涵辉阁去,可无奈我这如病鸟般的翅膀已被秋霜摧残得零落不堪。
涵辉阁啊,我不能长久地在此游览。当今圣上效法尧帝,端坐在朝堂之上。我听闻圣上已下诏选拔十六位贤相,您作为真君传人,定会位列第一,回到朝廷中枢。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