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宣明二帝陵

侯景沦江左,湘东复有梁。 经纶钟厄会,祸乱发诸王。 忍死瞻姑熟,寻戈起岳阳。 车书千里蹙,符数百洲亡。 二主非神武,开基挟北强。 中兴乖晋睿,惭德肖吴光。 历闰天余气,蛙鸣井底乡。 快心真噬腊,覆手已牵羊。 臣妾随三纪,圭裘隘一方。 故都终契阔,宗祀各悲凉。 双塜留衰楚,遗孙盛有唐。 神灵依古刹,云木抱回冈。 野火穹碑断,秋风蔓草黄。 樵童雍门叹,𰬸帐魏台荒。 天地双车毂,兴亡一酒觞。 冥然无足吊,幽思漫徜徉。

译文:

侯景之乱使得南朝梁陷入动荡,梁元帝萧绎在江陵又建立起梁朝。 本应治理国家的他们却遭遇了重重厄运,祸乱的源头竟是那些藩王们的争斗。 梁简文帝萧纲在无奈中苟延残喘,眼巴巴地望着姑熟方向,而岳阳王萧詧却起兵讨伐。 原本广阔的疆土急剧收缩,千里的车同轨、书同文的统一局面不再,梁朝的符命在众多州郡中消逝。 梁宣帝和梁明帝这两位君主并非神武之君,他们开国之时还依靠北方强国的扶持。 他们没能像晋元帝司马睿那样实现中兴,德行有亏,就如同吴王阖闾一样。 梁朝不过是在气数将尽时苟延残喘,如同井底之蛙般偏安一隅。 他们一时快意,如同吃了腊肉般满足,可转眼间就成了阶下囚,如同被牵着的羊一样任人摆布。 梁朝的臣民经历了三代,皇室的威严仅局限于一方之地。 故都最终没能收复,宗庙祭祀的场景也都显得悲凉凄惨。 那两座陵墓留在衰败的楚地,梁朝的遗孙却在唐朝时期繁衍兴盛。 两位帝王的神灵只能依附在古老的寺庙旁,云雾缭绕的树木环绕着曲折的山冈。 野火烧断了高大的石碑,秋风把蔓草染成了黄色。 打柴的孩童发出像雍门周那样的悲叹,灵帐所在的地方如同曹魏的铜雀台一样荒芜。 天地就像转动的车毂一样不停变换,朝代的兴亡不过是一杯酒的事情。 一切都已冥冥注定,没什么值得凭吊的,我只好怀着幽思随意地漫步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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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刘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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