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公道义交,晚得苏公佐。 俾予往拜之,兄事安敢堕。 漂忽十五年,日月如旋磨。 近佩荆州符,吏牍方自课。 苏侯乃外台,庶几容谬懦。 若获巨木阴,似翳桑下饿。 相约待秋深,事隙得高卧。 风洒渚宫凉,碧溪绝尘涴。 穿林或倦行,拂石还分坐。 夙怀讵仿佛,幽事信坎坷。 除书走马来,换节长淮左。 嗟予踽踽游,有唱期谁和。 楚老遮郭门,扳留知不可。 别酒虽无欢,归帆幸少垛。 苏侯贤大夫,历数今谁过。 议论抵庙堂,有力莫能破。 挺如白玉圭,棱角不可挫。 大匠斲明堂,宜居左右个。 犹驰使者车,挟策均万货。 淮人久焦枯,苏息在欬唾。 倾酒吐长言,遥为淮人贺。
苏刑部自湖北移漕淮南
译文:
我家先辈凭借道义与人交往,到晚年结识了苏公来辅佐。
先辈让我前去拜见苏公,我把他当兄长敬重,怎敢懈怠。
时光匆匆过去了十五年,日月就像旋转的磨盘一般。
近来我佩戴荆州的官符任职,正忙于处理官府的文书。
苏侯担任外台之职,或许能包容我这无能懦弱之人。
倘若能得到他如巨木般的庇护,就好似饥饿之人能在桑树下得到荫蔽。
我们相约等到秋意深浓时,事务闲暇了就一起悠然闲居。
秋风洒落在渚宫,带来阵阵凉意,碧绿的溪水一尘不染。
在树林中穿行或许会走得疲倦,还能拂去石上灰尘分坐而谈。
往昔的情怀仿佛还在眼前,可这清幽之事却实在坎坷难成。
朝廷的任命文书骑着快马传来,苏侯要去长淮之左任职。
唉,我孤独地四处游走,有诗要唱又期望谁来应和呢。
荆州的父老们在城门口阻拦,他们挽留苏侯,可也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
离别之酒喝得并不欢愉,但庆幸苏侯的归帆不用长久停留。
苏侯是贤明的大夫,细数当今有谁能超过他呢。
他的议论能直达朝廷,观点坚定无人能驳倒。
他如同洁白的玉圭,棱角分明不可受挫。
若是技艺高超的工匠要建造明堂,他应处在左右重要的位置。
可如今他还驾着使者的车,带着谋略去均衡各地的货物。
淮地的百姓长久处于困苦之中,他们的复苏就寄望于苏侯的举措。
我斟满酒,说出这番长话,遥遥地替淮地百姓祝贺。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