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游天竺

宋代 • 连文凤

何年飞去竺国峰，下际沧海蟠蛟龙。
崛奇诡怪献万状，八风播荡吹不融。
千年老藤无根树，长疑上有仙人住。
山空月白玄猿啼，咫尺蓬莱隔尘雾。
瑶草春深不复妍，荆棘花开颜色鲜。
谁驱蛮风煽劫火，神惊鬼哭愁山川。
又疑黑衣故宰相，香火未冷今生缘。
欲挟须弥还北海，未必神通能广大。
康回冯怒相倾摧，神气未完支节解。
穿崖凿谷何时宁，混沌死矣灵不灵。

译文：

不知道是哪一年，天竺国的山峰仿佛飞到了这里，它的山脚深入沧海，犹如蛟龙盘踞。这山峰奇形怪状，呈现出万千不同的姿态，即使四面八方的风不断吹拂，也无法让它消融变形。

山上有千年的老藤和无根的怪树，我常常怀疑上面住着仙人。在空旷的山中，月光皎洁，黑猿悲啼，这里仿佛与蓬莱仙境近在咫尺，却又被尘世的雾霭阻隔。

曾经在春天里美丽的瑶草，如今已不再娇艳，反倒是荆棘花开得鲜艳夺目。是谁驱使着那荒蛮的风，煽动起劫火，让山川都在神惊鬼哭中满是哀愁。

我又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那位黑衣的前朝宰相所为，他的香火还未冷却，也许这是今生的因缘。他想要把须弥山挟到北海去，可未必真有那么广大的神通。

就像康回愤怒地相互倾轧摧毁一样，这里的神气还未完全凝聚，就已肢体破碎。人们穿崖凿谷的行为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呢，混沌的自然已经消逝，它的灵性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