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煌光明宫,中有西方人。 当年修何道,辛苦逾十春。 道成就空灭,姬周遽嬴秦。 空令亿万劫,稽首金色身。 我无忍辱行,独立招众嗔。 常愿习浄业,趺坐脚不伸。 向来宿木下,亦颇钟梵邻。 傲睨远公社,沈冥栗里醇。 终然守陋巷,尚友颜生仁。 岂伊石头路,行行欠频频。 百年三万日,奄忽如飚尘。 痴人昧非想,念念生疎亲。 何当见佛影,国清甘爨薪。
陈登父和再用韵奉答共说江南杜禅
译文:
在那辉煌灿烂的光明宫殿之中,住着来自西方净土的人。当年他修习着怎样的道法啊,历经了超过十年的艰辛。待到道法修成,一切归于空无寂灭,朝代也从姬姓的周朝变成了嬴姓的秦朝。只可惜白白让后世无数劫的人们,对着那金色佛像顶礼膜拜。
我没有忍辱的修行,独自坚持自我,招来众人的嗔怒。我常常希望能修习清净的佛业,盘腿静坐连脚都不想伸直。以前我也曾在树下栖息,身边也常有寺庙的钟声梵音相伴。我不屑于像慧远大师的东林社那样的团体,更钟情于像陶渊明隐居栗里那样的醇和生活。
我终究会坚守在简陋的小巷之中,和像颜回那样仁德的人为精神上的朋友。哪能在这世俗的名利之路上,不停地奔走忙碌呢?人生百年不过三万来天,转瞬即逝就如同那狂风中的尘土。那些痴愚的人不明白非想非非想处天的妙理,心中总是产生亲疏的分别之念。
什么时候我能得见佛的身影,就算在国清寺做烧火的柴夫我也心甘情愿。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