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背上乌槛角,声声吹作村田乐。 低入重渊高入云,拟别宫商都是错。 断烟明灭柘岗西,这呜咿唤那呜咿。 天地豁空群动息,野花惊秀不萌枝。 古今酬唱知何限,记得完全忘一半。 木人巧弄没弦琴,石女细呈毡柏板。 年来节奏总输君,听彻无声自返闻。 一曲还乡人错听,聚头唤作梅花引。
听乌槛角有感送衍上人归乡
译文:
在黄牛的背上,有人吹奏着乌槛角,那一声声的乐音,仿佛化作了乡村田间欢快的歌谣。
乐声低沉时,仿佛能沉入深深的水潭;高亢时,又好像直冲入云霄。要是试图用传统的宫商音律去衡量它,那可就全错啦。
在柘岗的西边,断断续续的炊烟时明时暗。这边吹奏着呜咿的声响,那边也传来呜咿的回应。
天地间一下子变得空旷开阔,世间万物的喧闹都平息了下来。连那原本不打算开花的野花,都被这乐声惊动,竟绽放出了美丽的花朵。
古往今来,关于音乐的唱和交流多得数不清。人们有时候记住了完整的曲调,可转眼间又忘掉了一半。
这乐声就好像是木头人巧妙地弹奏着没有琴弦的琴,又好似石女精心地展示着毡柏板。
这些年,在把握音乐节奏方面我可比不上你啊。我听着这看似无声却又充满韵味的乐声,开始自我反省聆听。
你吹奏完一曲准备回乡,旁人却听错了,聚在一起还以为这是《梅花引》的曲调呢。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