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一日与妇小酌玉莲花前有感

宋代 • 陈著

西湖西山坡，水乐洞之侧。
有池当轩绿，有花当夏白。
风润脉柔茎，午芳擅正色。
方来玉八瓣，圆中珠一的。
曾携真率杯，相看契清閴。
主人自城居，付与乘闲客。
回头一十年，今日为何日。
窗前小盆池，又见此花发。
花于我何心，我见花自恻。
老妻颇解事，一笑复太息。
胡为不自知，君已八十一。
洛阳白牡丹，杨家红芍药。
魂梦且不到，何独□怀昔。
□□垂头答，风雨天昏黑。

译文：

在西湖西边的山坡，水乐洞的一侧。
有一方池塘正对着轩窗，池水碧绿；有花在夏天绽放，花色洁白。
微风温润，滋养着它柔韧的茎脉，午间芬芳，尽显纯正的色彩。
那花瓣宛如洁白的玉片，层层展开成八瓣，花的中心好似一颗圆润的明珠。
曾经我带着率真的酒杯，与友人一同欣赏这花，彼此在清幽寂静中心灵契合。
后来主人搬到城中居住，便把这赏景之事交给了闲暇时来此的过客。
一转眼十年过去，如今这又是怎样的日子啊。
在窗前的小盆池里，我又见到了这花开放。
花对我来说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可我看到花却不禁心生悲戚。
我的老妻很懂事，她先是微微一笑，接着又长长叹息。
她说：“你为何自己都不明白呢，你都已经八十一岁了。
像洛阳的白牡丹，杨家的红芍药，你连在魂梦中都到不了它们身边，又何必单单怀念往昔呢。”
我低着头默默回答，此时外面风雨交加，天色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