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放歌

宋代 • 释文珦

春草离离，秋兰猗猗，足纫吾衣。
南山有芝，西山有薇，足乐吾饥。
谁信谁疑，谁是谁非，足亡吾机。
或瘗或焚，或暴或沉，足为吾归。
生浮死休，已而已而，出山何为。
歌阕声消，隠几而息，梦为飞云。
遨游八极，我为云邪，云为我邪。
无待无得，窅然皆丧，自适夫道。
吾心之适，富兮贵兮，吾不与易。

译文：

春天的野草长得错落繁茂，秋天的兰花姿态柔美，这些花草足够用来编织我的衣裳。
南山生长着灵芝，西山长有巢菜，这些足以让我忘却饥饿，获得快乐。
别人是相信还是怀疑，谁对谁错，这些都足以让我收起那世俗的机心。
有的人死后被埋葬，有的人尸体被焚烧，有的人名声被暴露宣扬，有的人则默默沉沦，这些归宿都能成为我的最终选择。
活着不过是一场虚幻，死去便一切休止，罢了罢了，我又何必走出这山林呢。
歌声唱完，声音消散，我靠着几案休息，进入梦乡化为了天边的云朵。
我随着云朵遨游于天地四方，是我变成了云呢，还是云变成了我？
无需凭借外物，也不追求得失，一切的纷扰都悄然消失，我悠然自得地契合于道。
我内心这般自在惬意，就算是富贵的生活，我也不会与之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