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立教,以中为常。 不得中行,取獧取狂。 未见狂者,吾里有张。 议论杰然,名压上庠。 恶彼佞臣,请剑尚方。 使终天彝,蚕绩蟹筐。 天鉴其忠,策名颜行。 筮仕分教,九龄之乡。 惟九龄公,非血气刚。 忧深虑远,性端行良。 禄山尚微,测其陆梁。 国忠林甫,恶未披猖。 公预窥之,知其乱唐。 仁必有勇,令名无疆。 彼元忠辈,初志激昂。 一遇摈抑,尽敛锋铓。 媕娿喑哑,不敢否臧。 自谓得计,爵禄之场。 丧已丘山,得不毫芒。 士辨薰莸,与道存亡。 何以臻兹,惟学问将。 弱翁懋哉,以保令芳。
赠张彊赴曲江教
译文:
圣人所确立的教化之道,是以中庸作为常道。如果遇不到行为合乎中庸的人,那就选取狷介之人或者狂放之人。我还没见过狂放之人时,我们乡里有个张彊。他的议论卓越不凡,名声在太学里都很响亮。他憎恶那些奸佞之臣,甚至想向皇帝请求赐尚方宝剑去诛杀他们。要是一直违背天理伦常,就如同让蚕去纺织、让螃蟹去编筐一样荒诞。上天明察他的忠诚,让他在科举中名列前茅。如今他初次为官,去担任曲江的教官,那可是张九龄的故乡。
那张九龄先生,并非是凭借血气之勇。他忧虑深远、思虑长远,性格端正、行为良善。安禄山势力还很微弱时,他就察觉到安禄山的嚣张跋扈。杨国忠、李林甫的恶行还未肆意泛滥时,他就预先洞察到,知道他们会祸乱唐朝。有仁德的人必定有勇气,他的美名流传无穷。
像魏元忠那些人,起初志向激昂。可一旦遭遇排挤打压,就完全收敛了锋芒。变得模棱两可、沉默不语,不敢评判是非。还自认为这样是明智之举,能在追求爵禄的官场中立足。但他们丧失了自我,如同失去了山丘那么多,而得到的不过是毫毛那么一点点。
士人要能分辨善恶,要与正道共存亡。怎样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呢?只有依靠学问的培养。张彊你要努力啊,以此来保持美好的名声。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