蚬子赞 其一

宋代 • 释心月

师荒村古庙兮，人绀宇莲宫。
师纸钱堆里兮，人璎珞聚中。
师捞{丷/八}摝蚬兮，人打凤罗龙。
师鳣鲜枯槁兮，人玉食雍容。
师与人隠显各异兮，卷舒一同。
为华严之弟兮，不入华严保社。
为洞山之子兮，不绍洞山门风。
欲遯其迹迹愈著，欲晦其名名愈崇。
夫能谨初护末，不沿他酒台盘兮，人莫知师之所知。
师独乐其乐，乐亦无穷。
果如是兮，安有今日。
持短尺以量虚空，磨淡墨以邈虚空者哉。

译文：

这位师傅身处荒村的古老庙宇，而其他人却在华丽的佛寺宫殿之中。
师傅周围是烧祭的纸钱堆，别人身边却是璎珞珍宝汇聚。
师傅在水中捞取蚬子为生，别人却在追逐着功名利禄，就像捕捉凤凰、网罗蛟龙一般。
师傅吃着干瘦的咸鱼，生活困苦，别人却享用着珍馐美味，举止雍容华贵。
师傅和众人，在或隐或显的生活状态上大不相同，但在对事物的收放应对方面却有着相同的道理。
他本是华严宗的传人，却不加入华严宗的社团。
他身为洞山禅师的弟子，却不继承洞山派的门风。
他想要隐匿自己的踪迹，可踪迹却越发显著；想要隐晦自己的名声，名声却越发尊崇。
他能够从始至终谨慎行事，不沾染他人酒食的沾染，别人根本不了解师傅内心的智慧。
师傅独自享受着自己的快乐，这快乐没有尽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又怎会有如今这般情况呢？
就如同拿着短尺去丈量虚空，磨着淡墨去描绘虚空一样，难以做到真正理解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