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时书事 其五

宋代 • 张侃

霜色白皑皑，与雪竟无间。
不独齐国人，凌晨歌瓮饭。
古瓦灿奇葩，纤微分六瓣。
云寒晓不开，雝雝有孤鴈。
犹记前十年，蹑舄青螺绾。
舒徐酌细泉，委折登危栈。
独恨来仓卒，野服未易办。
去年买小舟，歛板作微宦。
荒凉屋数椽，门外多车輚。
旋呼市居人，觕葺如缝绽。
寂坐冬夜深，霜风吹两骭。
旧书不敢废，官事不敢慢。
达哉漆园翁，出处任鹏鷃。

译文：

寒霜一片白茫茫，跟雪花几乎没什么差别。不只是齐国的百姓，在这寒冷的清晨都唱着歌吃着瓮里的饭。古老的瓦片上结满了晶莹的霜花，好似绚烂的奇葩，仔细看还能分辨出精致的六瓣形状。天空阴寒，早晨的云层都不曾散开，天空中传来孤雁和谐的鸣叫声。

我还记得十年之前，我脚蹬着鞋子，头发像青螺一样盘起。悠然地品尝着细细的泉水，沿着曲折的小路登上危险的栈道。只遗憾当时来得仓促，连便服都来不及准备。

去年我买了一艘小船，收敛心性去做了个小官。住的地方只有几间荒凉的屋子，门外却有很多车辆往来。我赶紧叫来城里的人，简单地修葺屋子，就像缝补衣服一样。我在这寂静的冬夜中独坐，寒风吹着我的小腿。但以前爱读的书不敢荒废不看，官府的事务也不敢有所懈怠。

那豁达的庄子啊，他不论是出仕还是隐居，都能像大鹏和小鷃一样自在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