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纷何豫人,直作走千里。 寒压破虎鞯,霜风杀淮苇。 能来得吾愿,连夜灯花喜。 矫矫将军力,一日破万纸。 填胸龙豹韬,政坐毛锥子。 区区寄人幕,谁访习凿齿。 相见各挽须,士穷乃如此。 吾谋适不用,步到狼山趾。 荒村围海气,尖城如卧已。 幸当小盘旋,长袖为君起。 回首叫周郎,湟水面欲死。 往者城南杜,钿车凑流水。 胡然落此地,伴客歌快耳。 吾徒离阔好,见即裂其眦。 中年迫婚宦,官事漫不理。 关心且诗酒,瓮面拨寒蚁。 如闻董召南,犬鸡封石髓。 感君好兄弟,行当访虚址。 雍丘且勿念,将星落寒紫。 送归无好语,凉月挂鲸尾。 君行定过潘,茶鼎面曲几。 因之启三请,问酒所以止。
送安丰尉丁梦符归霅川因简之晦兄弟时寓崇川报恩寺
译文:
这并不是一首古诗词,而是一首古体诗。以下是这首诗翻译成较为通俗易懂的现代汉语:
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和人有什么关系呢,你却径直奔波了千里路程。寒冷紧紧压迫着破旧的虎皮马鞍,霜风凛冽,吹得淮河岸边的芦苇都折伏了。你能来到这里真是遂了我的心愿,就连夜里灯花绽放都像是在报喜。
你有着矫健如将军般的才力,一天能挥毫写下万言。胸中填满了如同龙豹韬略般的奇谋,却偏偏被一支毛笔(仕途)所累。你屈身寄人篱下做幕僚,就像当年习凿齿一样,有才华却少有人赏识。
我们相见时都揪着胡须,感慨士人穷困潦倒竟到这般地步。我的谋划恰好不被采用,只能漫步到狼山脚下。荒僻的村庄被海边的雾气环绕,那尖尖的城池仿佛卧在那里一般。
幸好还能在这里稍作停留,我为你展开长袖起舞。回首呼唤着如同周郎般的友人,那湟水岸边的人仿佛已失去生机。往昔城南杜家热闹非凡,华丽的钿车如流水般聚集。
为何如今你我落到这步田地,只能陪伴着客人唱着畅快的歌。我们这些人分开久了其实也挺好,一见面激动得眼眶都要裂开。人到中年被婚姻和仕途所迫,对官场之事也渐渐漫不经心。
还是把心思放在诗酒上吧,从酒瓮表面撇去那浮起的酒沫。听说就像董召南那样,连犬鸡都能封到石髓般的赏赐。
感激你有那么好的兄弟,我日后定当去拜访你们的故居。先别挂念雍丘的事了,将星已落入寒冷的紫微星域。
送你回去我也没什么好的话语,只有那清冷的月亮挂在鲸鱼尾般的天际。你这一去途中肯定会经过潘家,在那茶鼎旁对着弯曲的茶几。
你就借此机会向潘家兄弟转达我的邀请,问问他们戒酒的缘由究竟是什么。
关于作者
宋代 • 敖陶孙
敖陶孙(一一五四~一二二七),字器之,号臞庵、臞翁,长乐(今属福建)人。孝宗淳熙七年(一一八○)乡荐第一,省试下第,客居昆山。后在太学时因作诗悼赵汝愚,忤韩侂胄。宁宗庆元五年(一一九九)进士。历海门主簿,漳州教授,广东转运司主管文字,平海军节度判官兼南外崇正簿。理宗即位,奉祠归乡。宝庆三年卒,年七十四。陶孙以诗名于时,有《臞翁诗集》,已佚。遗诗见收于《江湖集》、《江湖后集》。事见《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四八《臞庵敖先生墓志铭》。 敖陶孙诗,第一、二卷以汲古阁影钞《南宋六十家小集》所收《臞翁诗集》为底本,校以读画斋刊《南宋群贤小集》本(简称群贤集)、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两宋名贤小集》本(简称名贤集)。第三、四卷以四库馆臣从《永乐大典》辑成之《江湖后集》中所收诗为底本。新辑集外诗编为第五卷。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