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怀感初因喜,感到极时还堕泪。 亦犹雕琢用功深,自发诗中平淡意。 更须绝处悟一回,方知迷梦唤醒采。 今谁得此微妙法,诚斋四集新板开。 我尝读之未盈卷,万汇纷纶空里转。 君不见严陵使君敛眉头,清虚山水吟两秋。 又不见国学先生离文句,变现佛魔麾总去。 相逢三翁同肺肠,江西吴蜀如一乡。 只怜我似臭革囊,任翁薰染终难香。
杨秘监为余言初不识谭德称国正因陆务观书方知为西蜀名士继得秘监与国正唱和诗因次韵呈教
译文:
人们内心有所感触,最初往往是因为喜悦,可当这种感触达到极致时,就会落下泪来。这就如同雕刻一样,下的功夫越深,自然就能从诗中流露出平淡质朴的意味。还需要在绝境之处有所顿悟,才能明白从迷梦中被唤醒的感觉。如今谁掌握了这微妙的作诗之法呢?诚斋(杨万里)的四集新书刚刚刊印发行。
我曾读他的诗集,还没读完一卷,就感觉世间万物仿佛在虚空之中纷纷转动,变幻无穷。你没看到严陵使君(可能是谭德称)眉头紧锁,在清幽的山水间吟诗已有两个春秋。你也没看到国学先生(可能指杨万里)不拘泥于文辞字句,能将佛与魔的意象随心变幻,统统驱遣。
这三位先生(可能指杨万里、谭德称、杨秘监)相遇,他们心意相通,虽然来自江西、吴地、蜀地,却如同来自同一个地方。只可惜我就像那装满秽物的臭皮囊,任凭诸位先生熏陶感染,终究也难以变得芬芳。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