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牛得肉那忍吃，匪论阳报谈阴德。 忆牛初生成犊时，随母耕田眼先识。 茧栗渐长初胜犁，脱轭项间染能赤。 一行错误随后鞭，习得犁行如界直。 耕来耕去禾稻成，得闲放食行田塍。 稻秫掠嘴不敢食，自啮枯草甘如饧。 马终蒙帷犬蒙盖，牛岂无功遭横害。
悯牛行
译文：
看到圈养的牛，人们怎么忍心去吃它的肉呢，且不说这可能会有在阳间得到的善报，就谈谈阴德吧。
回忆牛刚刚出生成为牛犊的时候，它就跟着母牛在田里耕地，眼中已经先对耕地这件事有了认识。它头上的角像茧栗一样慢慢长大，开始能够胜任拉犁的工作。卸下拉犁的轭具时，牛的脖颈都被磨得通红。要是它拉犁时稍微出了点差错，后面马上就会挨鞭子，就这样慢慢学会了拉犁走得像画的线一样笔直。
牛耕来耕去，田里的禾稻成熟了。等到有空的时候，它就被放到田埂上吃东西。即便稻谷就在嘴边，它也不敢去吃，自己啃着枯草，就好像那枯草像糖一样甘甜。
马死后最终能得到帷帐裹尸的待遇，狗死后也有人给它覆盖物品，牛难道没有功劳却要遭受无端的伤害吗？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