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端研送郑景元同年

宋代 • 许及之

贵公宝研如宝璧，书生摩墨但摩石。
有文无研正不妨，有研无文亦堪惜。
渐老祇愁才力尽，片歙拳端宁不靳。
吾家面样什袭珍，色如马肝肤理润。
昔言眼为石之病，此论不公吾有证。
星辰在天珠在渊，此石睛光鸜鹆莹。
文字之祥吾敢颛，郑侯一见心拳拳。
百年石交吾与汝，更有甚者吾当捐。
儿曹旁观俱唧唧，儿曹莫痴翁岂失。
郑侯自有无价珍，持献于人吾惴栗。
愿侯珍研如所有，少时光芒须逼斗。
会看落笔中书堂，却试玉堂挥翰手。

译文：

那些权贵们把名砚当作珍宝美玉一样珍视，而我们这些书生磨墨的时候，不过是在摩挲普通的石头罢了。有文采却没有好砚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有了好砚台却没有好文采，那可就太可惜了。

我渐渐老去，只担心自己才思枯竭、写作的能力衰退，所以对于这小小的歙砚、拳头大小的端砚，我怎么会吝啬呢？我家中有一方像人脸模样的端砚，我把它层层包裹，十分珍视。它的颜色如同马肝一样，石肤纹理温润细腻。

过去有人说砚台上的“眼”是石头的瑕疵，我觉得这种说法很不公平，我是有证据来反驳的。星辰高挂在天空，珍珠藏在深渊之中，这方砚台上的“眼”就像鸜鹆的眼睛一样晶莹明亮。

这砚台能带来文字方面的祥瑞，我哪敢独自占有它呢。郑侯你一见到它，肯定会满心喜爱、念念不忘。我和你就像这历经百年的石头般情谊深厚，要是有比这更好的，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送给你。

孩子们在一旁看着，都叽叽喳喳地表示不理解。孩子们别犯傻啦，我这么做可不会有什么损失。郑侯自己本就拥有无价的珍宝（才华），我要是拿这砚台去献给别人，我还会心里不安呢。

希望郑侯你能像珍视自己的才华一样珍视这方砚台，年少时就能文采出众，光芒直逼北斗星。我等着看你在中书堂挥毫泼墨、落笔成章，到时候在翰林院一展你的写作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