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韵谢德久见和

人为物灵钧受命,物本于人无诟病。 圣远庖厨存此心,诗咏虫鱼明物性。 沙噀入咏诚蠢蠢,因之演雅聊援引。 此辈已分泥涂辱,吾侪忍加汤火窘。 乌郎自乌墨鱼墨,如虱处发不知黑。 锁管寄车墨者流,书契岂皆能作贼。 牡蛎分房巧芘身,雉蛤移种陈接新。 𧎼君孕玉自撑拄,𧏖氏采月为精神。 西施有舌话前闻,老婆之牙岂同群。 螯属黄中膏具美,螺族青出味作辛。 蚬蛏蚶蛤壳为囿,相濡以沫期耐久。 自为锅釜使受烹,宁落提携死于酒。 子产校人从肆瞒,流水长者功难论。 寄声海上钓鼇客,鼇动恐伤大地根。 满船月明何所得,意不在鱼钩自直。 潮来忽见驾山来,个解吞舟人不识。 有客闻之为骇然,人鱼更擅将谁怜。

译文:

人作为万物之灵是自然赋予的使命,事物本身对于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可指责之处。 古时圣人远离庖厨,正是心怀不忍杀生的仁爱之心,诗人咏叹虫鱼,是为了了解万物的特性。 沙噀被写入诗中诚然显得愚笨,我因此创作《演雅》诗姑且加以引用。 这些生物早已注定要遭受在泥涂中生存的屈辱,我们又怎忍心再让它们陷入汤火的困境。 乌郎自然是黑的,墨鱼也是黑的,就像虱子处在头发里不知道黑色一样。 锁管之类像墨鱼一样黑的生物,书写的文字难道就都意味着它们是“贼”吗? 牡蛎分开房室巧妙地保护自身,雉蛤迁移种群,新旧交替。 𧎼君孕育着珍珠,独自支撑着;𧏖氏采撷月光,凝聚着精神。 西施若有舌头,或许会讲述以前的见闻,而老婆婆的牙齿又怎能与之相提并论。 蟹螯之类体内的黄膏十分美味,螺族的味道带着辛辣。 蚬、蛏、蚶、蛤以壳为栖息之所,它们相互用唾沫湿润,期望能长久生存。 与其自己成为锅釜中的烹煮之物,宁愿被人提着死于酒中。 子产被校人欺骗,任由鱼儿被放走,而流水般的仁慈长者的功劳难以评说。 我传话给海上钓鳌的人,鳌一动恐怕会伤到大地的根基。 满船都是明亮的月光,究竟能有什么收获呢?其实心意不在鱼,鱼钩自然会变直。 潮水涌来,忽然像是驾着山而来,那能吞下舟船的大鱼,人们却不认识。 有客人听了这些感到十分惊讶,人鱼的遭遇又该让谁来怜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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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许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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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