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头幕府文书省,功名之心灰似冷。 老去英雄髀生肉,功名之心死未足。 中原有土尚沦金,中原有民惟戴宋。 天开地辟会有日,竹头木屑宁无用。 男儿信命人见嗤,命轻于山重于丝。 未肯身同草木腐,径欲名与天壤期。 行藏我何有,交友勿复疑。 躬行即吾道,归求有余师。 和气冲融自斟酌,荣枯不逐花开落。 物理天时信有终,云虽出岫终归壑。 未须高卧百尺楼,未须紧束春秋阁。 夫子适去还适来,无波古井生青苔。 我独不归何为哉,渴心已觉飞黄埃。 长鲸未骑且扪虱,不妨随意芬浮杯。
听刘念九丈二姬歌所和醉时歌明日亦次韵送似时已三鼓
译文:
在边疆的幕府里,文书公务已经减少,我追求功名的心就像冷却的灰烬一样。年纪大了,就像英雄刘备久不骑马大腿长肉,即便对功名已心如死灰却还不能彻底放下。
中原的土地还沦陷在金人手里,可中原的百姓依然只拥戴大宋王朝。天地开辟以来,总有拨乱反正的那一天,就像竹头木屑看似无用,到时候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
男子汉要是相信命运,会被人讥笑,但命运这东西,有时比山还重,有时又比丝线还轻。我不肯让自己像草木一样腐朽,一心想要让自己的名声和天地一样长久。
是出仕还是隐居,我没有什么可纠结的;交朋友也不必再三犹豫。亲身践行就是我的人生之道,回过头来向身边人学习就有很多老师。
我怀着平和的心境自行斟酌生活,不会随着花开花落而在意自身的荣枯。事物的道理和天时变化确实有终了的时候,就像云朵虽然飘出山岫,但最终还是会回到山谷。
不必像陈登那样高卧百尺楼,也不必像刘景升那样把《春秋》束之高阁。先生您一会儿离开一会儿又回来,就像没有波澜的古井生出了青苔。
我独自还不回去,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这渴望归乡的心早已被飞扬的黄尘所扰。既然还不能像仙人一样骑上长鲸遨游,那就暂且像王猛一样一边扪虱一边纵论天下事,不妨随意地举杯畅饮,让酒香在杯中弥漫。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