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度松岭,露香霏羽衣。 肃肃夜气清,苍苍烟径微。 川光浴秋容,萝影挂夕辉。 冰轮碾空阔,飞辙无因依。 拟掬星渚波,恐触天孙机。 偓佺何时见,沆瀣聊独挥。 未应青霞志,即与素愿违。 稍休尘外踪,想此岩下扉。 清吟写万籁,妙想绝百非。 不须河汉言,尽解纷华围。 飞仙亦戏剧,玄学乃庶几。 鳌山切丹极,岁晚行将归。
九月十七日夜度蔡道岭宿弥勒院
译文:
在九月十七日的夜晚,我翻越蔡道岭,然后在弥勒院投宿。
月亮升起,我正翻越那松岭,夜露带着清香,好似纷纷扬扬洒落在我的羽衣之上。四周一片寂静,夜晚的气息清冷而纯净,那弥漫着烟雾的小径,隐隐约约、若有若无。
河水波光粼粼,仿佛在沐浴着秋日的容颜,藤萝的影子挂着夕阳的余晖。那如冰盘般的月亮在空旷的天空中缓缓移动,就像飞驰的车轮没有依靠一样。
我本想捧起那星河中的水波,却又担心会触碰到织女的织布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仙人偓佺,暂且独自饮用那清露吧。
我向往着那青霞般高远的志向,这应该不会与我内心的夙愿相违背。我暂且停下这尘世之外的脚步,想象着那岩下的院门。
我低声吟咏,写下这大自然的各种声音,美妙的思绪能断绝所有的错误想法。不需要谈论那银河的传说,就能摆脱尘世繁华的包围。
那些飞仙的事迹也不过是一场戏罢了,玄学或许才是我应该追求的。那高耸入云的鳌山直插天际,等到年岁将尽的时候,我也该回归了。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