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一大事,最重出与处。 用行舍之藏,孔颜独相许。 参赐地位高,窥牖不得覩。 而况未见圣,一曲株守兔。 入林恐不密,狷者或拒户。 如蜗护一壳,槁死竟何补。 营营夸毗子,意常在腐鼠。 钟鸣尚迟回,颠沛慙末路。 细评谁失得,未易较吴楚。 圣贤具成体,以道为钲鼓。 适时不俟驾,枉己一揖去。 而我本来心,湛如太空故。 先生平生学,此理超圣处。 浮沉四十年,夷险随其遇。 初无周南恨,内乐侈圭组。 名高天不掩,舜聪彻幽阻。 门前裹轮车,急急戒徒御。 企首洙泗上,进退绰有裕。 富贵调儿童,嗔喜狙赋芧。 此同伐国问,何乃至君子。 愿出有用学,不朽在斯举。
失题
译文:
对于做学问的人来说,这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最要紧的是出仕为官和隐居独处的选择。
得到任用就施展抱负,不被任用就藏身隐匿,只有孔子和颜回能相互认同这种做法。
像曾参和子贡这样地位很高的人,都只能从门缝里窥视而不能完全领悟。
更何况那些没有得见圣人之道的人,就像守着树桩等待兔子的人一样狭隘固执。
有的人躲进山林还担心不够隐蔽,那些性情狷介的人甚至会闭门拒绝世事。
他们就像蜗牛守护着自己的壳,最终枯槁而死又有什么益处呢。
那些钻营谄媚的人,心里总是想着追逐那些如腐鼠般的名利。
到了该行动的时候还迟疑不决,到了困厄之时才在末路感到惭愧。
仔细评断谁得谁失,就如同比较吴国和楚国一样难以轻易评判。
圣贤们已经具备了完美的人格,他们以道作为行动的准则。
顺应时势时不必等待备好车马就立刻行动,若要委屈自己则果断地一揖而去。
而我原本的内心,像太空一样清澈纯净。
先生一生所追求的学问,在这个道理上超越了一般圣人的境界。
在世间沉浮了四十年,不管是平安还是艰险都坦然面对。
当初并没有像司马迁那样被困周南的遗憾,内心的快乐比拥有高官厚禄还要富足。
先生声名高远,连上天都无法掩盖,就像舜帝能听闻幽深之处的声音一样。
门前有裹着车轮来邀请的车辆,急忙告诫仆人驾车准备出发。
先生翘首期待能在洙水和泗水之畔有所作为,无论进退都从容自如。
那些把富贵当作儿戏的人,喜怒无常就像猴子被人玩弄朝三暮四的橡子一样。
这种如同讨论征伐他国的问题,怎么能拿来问君子呢。
希望先生能拿出自己有用的学问,这一举措将会成就不朽的功绩。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