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公经术富,少小足奇尚。 堂堂兰茁芽,愿言契新赏。 萧条度风霜,汴西鞍马上。 暂行几羊肠,世路蛛自网。 绿衣一秋荷,而能脱尘鞅。 圣言得微奥,理明词亦畅。 有文不带酸,余味甚熊掌。 其中殆天全,识解自超旷。 事佛当晚年,精神著内朗。 禅谈水月澄,逸韵天风爽。 我昔尚童子,门戟过双敞。 而公见之喜,单辞幸相广。 励我多苦心,寒庖对珍享。 山花草然然,胡为岁月往。 瑞兰期远插,庶以慰黄壤。
挽二叔通直
译文:
我知道您经学方面的学问极为丰富,年少时就有不同寻常的志趣和追求。您就像那挺拔的兰花刚刚发芽,我满心希望能和您有新的切磋交流,共同领略学问的精妙。
您在艰难的环境中度过岁月,就像在汴西的鞍马劳顿中奔波。人生的道路上,您暂时走过了许多像羊肠一样曲折的路,这世间的种种就如同蜘蛛自己结的网,让人深陷其中。
您身着绿衣(指官职),在这官场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秋,最终能够摆脱尘世的羁绊。您深入领悟圣人的言论,掌握了其中的微妙深奥之处,道理明白了,言辞表达也顺畅自如。
您写的文章没有那种迂腐的酸气,其中蕴含的韵味就像美味的熊掌一样,令人回味无穷。您的内心大概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顾,见识和理解自然超凡旷达。
到了晚年您开始信奉佛教,精神世界愈发明澈清朗。您谈论禅理时,就像清澈的水月一般纯净,那飘逸的韵味如同清爽的天风。
我从前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您府邸的门戟宽敞地敞开着。而您见到我十分欢喜,用简单的话语鼓励我,让我增长见识。您苦心激励我上进,在简陋的厨房里,也能像享用珍馐一样认真教导我。
山间的花草依旧繁茂,可时光怎么就这么匆匆流逝了呢。我期望能将象征美好的瑞兰长久地插在您的墓前,希望以此来慰藉您在黄泉之下的英灵。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