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芦冲短芦,挽船如挽车。 一缕江摇天,萦带千里余。 时焉忽断岸,依依见幽居。 试问居者谁,此地家焉如。 居者顾我笑,官何问之愚。 一生宅莽苍,岂觉城市娱。 出户舟为步,入户羹为鱼。 田牧我有时,牛羊与之俱。 但愿秔稻丰,俯仰无所须。 山河总白日,城市仍丘墟。 我兴愧其言,劳生叹囚拘。 因笑永民鼠,人大长狙狙。
自荆入沌至鄂凡十日沌中
译文:
从长长的芦苇荡穿过短短的芦苇荡,拉着船前行就如同拉着车子一样艰难。
江面上波光粼粼,好像一缕江水在摇晃着天空,这江水像丝带一样蜿蜒曲折,绵延千里有余。
时不时就会看见断开的江岸,隐约能看到幽静的居所。
我便询问居住在这里的人是谁,在这里安家感觉如何。
居住的人看着我笑着说,官人你问得真是傻。
我一生都住在这莽莽苍苍的自然之中,哪里会觉得城市的生活有什么乐趣。
走出家门,船就是我的代步工具;回到家中,饭食里总有鲜美的鱼。
我也会适时地去放牧,与牛羊相伴在一起。
只希望稻谷能够丰收,这样生活上就没什么需求了。
无论山河还是城市,都沐浴在同样的白日之下,可城市如今却如同废墟一般。
听了他的话我感到十分惭愧,感叹自己劳碌的一生就像被囚禁了一样不自由。
于是我不禁嘲笑那些像永民鼠一样只知在城市中钻营的人,而我们这些自认为聪明的人,其实就像那长狙一样被世俗所束缚啊。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