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方广不遇主僧留示

崎岖荦确梁复矼,頳肩四力流汗杠。 笋舆轧轧三十里,乃值道人游近邦。 倦躯且借禅榻卧,仰睇杰阁丹青庞。 泉湍夜挟风雨壮,撼床殷枕如涛江。 晴峦空蒙染佛髻,白月皓皓团僧窗。 高杉大松间修竹,烟旄雾盖参云幢。 要须酒壶缀羊羫,哀箫怨笛歌鬟双。 缅怀东岩谢太傅,提携靓艳凌崆㟅。 不学香山白居士,只与如满相敦厖。 想君闻之笑且{口厖},西东分流岭头泷。 归来亦复有何好,方寸坐以钟鱼降。 留诗六反皆震动,鱼谁考击钟谁撞。

译文:

在这一路之上,道路崎岖不平,有石梁又有石桥,抬着竹轿的轿夫们红着肩膀,四个人用尽全力,杠子上都满是汗水。 竹轿一路“轧轧”作响,走了三十里地,结果却得知这里的道人去了附近的地方游玩,没能见到。 我疲惫的身躯暂且借着禅房的榻休息,仰面注视着那雄伟楼阁上色彩斑斓的壁画。 夜晚,山泉水流湍急,仿佛挟带着风雨之势,那声音撼动着床铺,压在耳边就如同汹涌的江涛。 晴朗的山峦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就像佛的发髻一般;洁白的月亮明亮地照在僧房的窗户上,宛如圆盘。 高高的杉树、粗大的松树中间夹杂着修长的竹子,它们在烟雾笼罩下,就像仪仗的旗帜和车盖,又好似直插云霄的旌旗。 要是此时能有酒壶相伴,再配上烤羊肉,还有美貌的歌女吹奏着哀怨的箫笛,放声歌唱就好了。 我不禁缅怀起东晋东岩的谢太傅,他曾带着美貌的女子登上高山。 我可不像香山居士白居易,只和如满和尚相互交往,关系亲密。 想来你听到我这些想法,一定会笑着张大嘴巴。我们就像岭头分流的溪水,各奔东西。 即便回到家中又有什么好呢?内心被这寺庙的钟声和木鱼声所平静。 我留下这首诗,每读一遍都觉得内心震动,可这诗里的鱼(木鱼)是谁敲击,钟又是谁撞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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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胡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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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