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铜雀台边多事土,走上觚棱荫歌舞。 余香分尽垢不除,却寄书林污缣楮。 岂如此瓦凝青膏,冷面不识奸雄曹。 吕公已去泫余泣,通谱未许弘农陶。 暮年得君真耐久,摩挲玉质云生手。 未知南越石虚中,亦有文章似君否。 西家扑满本弟昆,趣尚清浊何年分。 一朝堕地真瓦砾,莫望韩公无瘗文。
钱东之教授惠泽州吕道人砚为赋长句
译文:
你没看到那铜雀台周边那些沾染了诸多世事的泥土,被制成瓦当爬上宫殿的觚棱,见证着歌舞升平的景象。当年铜雀台里的脂粉余香消散殆尽,可瓦片上的污垢却始终难以清除,这些瓦后来被用来制作成砚台,在书房里玷污了那些珍贵的书画绢纸。
哪里比得上这方吕道人留下的瓦砚,它凝聚着如青膏般的色泽,那冷峻的模样仿佛根本不认识那奸雄曹操。吕公已经离去,只留下我为他感伤落泪,这瓦砚也不会认同像弘农陶氏那样攀附权贵的行为。
我到了暮年才得到你这样能长久相伴的宝贝,抚摸着你如玉般的质地,仿佛有云朵在手中生出。不知道那南越的石虚中(石砚),是否也像你一样有着独特的韵味和价值。
西边人家的扑满(存钱罐)和你本是同宗同源,可志趣的清浊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有了分别。扑满一旦掉落在地就成了真正的瓦砾,别指望能像韩愈为砚台写《瘗砚文》那样为它留下纪念文章。
纳兰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