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牛思进与呼延赞回奏太宗：“杨家父子，随即率众来降。”太宗谓八王曰：“既杨业将来，卿率群臣于中路迎之。”八王领旨，即日率众臣于白马驿中等候。忽报北地旌旗蔽日，尘土遮天，想必杨家军马来到。八王听得，引众人出驿观望。不移时，前哨报入杨令公军中，道知大朝官员驿前迎候。令公即下马前进，见两边百官，衣冠侍立门上，击鼓相迎。八王当先施礼曰：“奉主公宋君之命，为令公远涉风尘，特遣众臣于中途迎候。”令公初到，未知是谁，似有倨色。呼延赞恐其失礼，乃近前谓令公曰：“此是宋君嫡侄金简八王也。”令公大惊，便拜伏于路旁。八王连忙扶起，与令公同入驿舍。早已安排酒醴，众臣济济，殷勤相劝饮酒。杨家军马驻扎于驿营。 宿了一宵，次日，八王与令公并辔而行，前到宋营。近臣奏知大宗。太宗下命宣入。八王引令公朝见，拜伏帐外，稽首请罪。大宗深加慰劳，授杨业边镇团练使之职，统率所部，候班师回京，再议升擢。业受命而退，以带来军马，驻于城南，按甲不出。太宗下令，诸将仍前急攻河东。 是时，刘钧闻报应州反了杨业，归顺大朝，惊得神魂飞落，寝食俱废。宋齐丘与丁贵等，只得婴城拒守。宋师连攻数日不下。潘仁美分遣诸将，筑长围攻击，金鼓之声，达于内外。城上矢石，交下如雨。丁贵等欲舍死抗敌，入见刘钧，乞借兵于大辽，以救国难。刘钩允奏，遣人垦夜诣大辽求救。不题。 却说太宗以太原久围不下，于二月初三日，亲至军前，督战益急。高怀德、呼延赞等，分门攻击。城堞皆崩，杀伤甚众。太宗手诏谕汉主出降。使者至城下，守阵军不纳。大宗大怒，与诸将卫士进屯城下，列阵于前。南北军对射，矢集城上如洞毛。 是夜，太宗宿于中营，隐几而卧。忽闻报云：“夫人至矣。”太宗开眼视之，见三四十黄中力士，迎着一乘轿来。须臾有妇女从轿中出，取过白帖一张，付与太宗。太宗问曰：“卿是何人？”妇人答曰：“妾乃河东小圣，今献小计，来见我主。”太宗看纸上写着八个字云：“壬癸之兵，可破太原。”太宗看罢，觑那妇人，忽然不见。觉来却是一梦，将近五更。太宗亟召八王、杨光美入营中详梦。光美曰： “壬癸属北方，莫非教陛下从北门攻打，可破太原？”太宗然其言。次日，下令诸将，急攻北门。 是时，汉主外援不至，饷道又绝，城中大惧。先夜梦见金龙一条，从北门随水滚入，城尽崩陷。惊觉，天色平明。忽报宋君降手诏，遣人于城下谕降，终保富贵。刘钧见势倾危，又得此梦，亟召文武诸臣议曰：“吾父子在晋阳二十余年矣，安忍以祸加百姓？若不即降，必有屠城之惨，我心何安？不如投降，以安百姓。”群臣闻之，无不下泪二人报：“赵遂国舅，已开水北门，领宋师入城矣。”刘钧乃哭入宫中。 潘仁美当先进城，遣人传旨与汉主：“宋君宽仁大量，并无加害之意。”钧始放心，乃遣李勋赍印绶文籍，奉表乞降。大宗下诏许之。车驾进北门城台，设宴奏乐，与从臣于台上酣饮。汉主率官属，缟衣纱帽，待罪台下。太宗赐以袭衣玉带，召使登台。汉主叩头谢罪。太宗曰：“朕以吊民之师至此，岂能加害？但放心无忧也。”汉主谢恩已毕，因请车驾入太原府中。百姓香花灯烛，排门迎接。 太宗升堂坐定，北汉诸官皆拜降于堂下。太宗宣授刘钩为检校大师、右卫上将军，封彭城郡公，仍领河东。按：北汉刘崇，于后周太祖广顺元年据太原称主，统州十二，迄刘钧四世二十九年，至是降宋。太宗凡得州十，县四十，户十二万五千二百二十。如是河东悉定。静轩有诗曰： 投降敌国胆生寒，圣主驱随驾两骖。 总为吊民非好战，马前不信是张堪。 太平兴国四年，太宗下议班师。潘仁美进曰：“河东地控幽州，契丹屡为边患。今陛下车驾在此，军士效命。可乘破竹之势，平定辽东，诚千载一时之功也。”道未罢，杨光美进曰：“河东初定，军士披坚执锐者日久，且粮饷不继。陛下宜回车驾，徐定进取。” 是时，众论纷纷，太宗未决，起入行宫，召八王、郭进、高怀德一班战将入议其事。先是围太原时，从军或不知太宗所在，军中或欲议立八王，八王不肯。及太原既定后，太宗闻之，故意久不行赏。八王曰：“太原之赏，不及将帅；今又将有大辽之行，军士不堪。莫若依光美之议，班师回京，诚为上计也。”太宗怒曰：“待汝有天下，当自为之。”高怀德曰：“潘招讨所论，欲建边防之大计。此去幽州，咫尺程也，若使功成，太平指日而见矣。望陛下从其议。”太宗意乃决。 次日下命，以礼部郎中刘保勋知太原府事，车驾离太原，遂伐辽。分遣诸将及杨家兵，望幽州征进。时值暮春天气，但见： 山桃拥锦，岸柳拖金。时闻村酒出篱香，每见墙花沿路吐。丝鞭袅袅，穿红杏之芳林；骢马驰驰，嘶野桥之绿草。随驾心忙嫌路远，从征意急恨行迟。 大军一路无词，不日来到易付下寨。潘仁美遣人下战书于城中。 守易州者，辽之刺史刘宇，听知宋兵来到，正与牙部郭兴议战守之策。忽报宋营遣人战书。刘字得书，回问郭兴曰：“公所见何如？”兴曰：“据小可之见，宋师即日平定河东，乘此胜气来到，安能拒之？不如遣人前诣军中，察彼动静，献城纳降，可保万全也。”刘宇曰：“此行非公不可。”郭兴慨然领命，径赴宋营，见高怀德端坐帐中，兴心甚恐。及入帐，怀德问曰：“大军临城，汝来见我，有何高论？”兴曰：“天兵如雷霆，逆而当者无不齑粉。今主将特遣小可陈乞降之状，以救一城生灵也。”怀德大喜，即引见潘招讨，道知其由。仁美曰：“彼既投降，当令明日开城迎接车驾。”郭兴拜辞而去。 次日，与刘宇开城出降，迎接太宗车驾入府中驻扎。凡得兵二万，粮草一十五万，骏马六百匹。太宗封刘宇官职如旧。下令进取涿州。 守涿州者，辽判官刘厚德，已知宋兵下了易州，召部下商议。部署廷珪进曰：“宋君仁明英武，统一有机。不如开城迎降，以图富贵。”厚德闻言，即遣人于宋营中乞降。潘仁美得报，次日，护车驾进啄州。厚德拜于堂下请罪，太宗抚而纳之。是时太宗军马出师二十余日，平定二州。后人有诗赞曰： 干戈一指入辽封，敌将开城节使通。 圣主威风千里远，黎民争应道途中。 消息传入幽州，萧太后大惊，亟聚文武商议。左相萧天佑出奏曰：“陛下不劳惊虑，臣举二人可敌宋兵。”萧后问曰：“卿举谁人？”无佑曰：“大将耶律奚底、耶律沙，智勇足备，若使部兵迎敌，必能成功。”萧太后允奏，即令耶律休哥为监军，耶律奚底、耶律沙正副先锋，统领五万精兵前行。休哥等得命，部兵出城。南北营寨，旗鼓相接，兵势甚盛。 哨马报入潘招讨军中，仁美集诸将议战。呼延赞曰：“小将先试一阵，以挫辽兵之威。”仁美允之，付与步军八千。高怀德曰：“小将前往相助，共建功勋。”仁美亦与马军八千。赞与怀德皆引军去了。 分遣已定。次日，鼓罢三通，列阵于幽州城下，宋军北向，辽军南迎。辽将耶律奚底全身披挂，跃马当先。宋将呼延赞横枪勒马，立于门旗之下，问曰：“来者何人？”耶律奚底怒曰：“萧太后驾下大将耶律奚底是也。”赞骂曰：“辽蛮匹夫！敢来争锋邪？”即跃马举枪，直取奚底。奚底绰斧迎战。两下呐喊。二将战上数合，不分胜败。番将耶律沙一骑飞出，双战呼延赞。呼延赞力敌二将不退。忽宋军中銮铃响处，高怀德纵骑当先，舞枪抵住耶律沙交锋。四匹马踏动征尘，南北军箭矢交射。从早晨战至日午，胜败未决，而下互有相伤。呼延赞扬声曰：“马力已乏，明日再战。”乃各收军还营。
《杨家将》•第十一回 小圣感梦取太原 太宗下议征大辽
译文：
话说牛思进和呼延赞回禀太宗：“杨家父子已经率军前来投降。”太宗对八王说：“既然杨业要来，你就带领群臣在中途设宴迎接他。”八王领命后，当天就率领众臣在白马驿等候。忽然传来消息，北边旌旗蔽空，尘土飞扬，大概杨家军队已经到了。八王一听，便带领众人出驿观看。不久，前哨报告杨令公军中，说朝廷大臣已在驿前等候迎接。杨令公立刻下马前行，看到两旁百官身着礼服，恭敬地站在门口，击鼓欢迎。八王率先施礼道：“奉宋太祖的命令，为杨令公远途跋涉而特意派我们前来迎接。”杨令公初到，还不知道是谁，显得有些不自在，态度略带轻视。呼延赞担心他失礼，便上前对他说道：“这位是宋太祖的亲侄子——金简八王。”杨令公听到后大吃一惊，立刻跪倒在地，叩首于道旁。八王急忙扶起他，一起进入驿馆。馆内早已摆好酒席，众臣齐聚，热情地劝酒。杨家军队驻扎在驿馆营中。
这一夜，第二日，八王与杨令公并骑同行，前往宋军大营。近臣报告太宗，太宗下令宣杨令公进宫见面。八王引杨令公入帐，杨令公跪在帐外，叩首认罪。太宗深感安慰，赏赐杨业为边镇团练使，负责统领所部军队，等战争结束后再提拔。杨业受命后退下，把带来的军队驻扎在城南，严阵以待，不出战。太宗下令各将领继续加紧进攻河东。
这时，北汉国主刘钧听说应州已反叛，杨业归顺宋朝，吓得魂飞魄散，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宋齐丘和丁贵等人只好死守城池。宋军连续攻城多日都未能攻下。潘仁美派各将领修筑长围，不断进攻，号角和战鼓声传遍内外。城上箭石如雨倾落。丁贵等人想死守，便入见刘钧，请求向辽国借兵救援。刘钧同意，派使者连夜前往辽国求援。此事暂且不提。
再说太宗因为太原久攻不下，于二月初三日亲自到前线督战，催促更急。高怀德、呼延赞等将领分别从不同方向进攻，城墙多处崩塌，伤亡惨重。太宗派人写诏书劝说北汉国主投降。使者到达城下，守军却拒不受降。太宗大怒，率众将领和侍卫进驻城下，布阵对峙。南北两军对射，箭雨如织，直落城上，像毛发被刺穿。
当晚，太宗宿于中军营地，半靠在椅上休息。忽然听见报信说：“夫人到了。”太宗睁眼一看，只见三十多位壮汉抬着一辆轿子而来。片刻后，一名妇女从轿中走出，拿出一张白纸交给太宗。太宗问：“你是谁？”妇人回答：“妾是河东的小圣，特来献计，见您一面。”太宗一看纸上写着八个字：“壬癸之兵，可破太原。”看完后，抬头看那妇人，却忽然不见了。他醒来时，已是将近五更。太宗立即召集八王和杨光美入营，详细分析梦境。杨光美说：“壬癸属北方，莫非是提醒陛下从北门进攻，便可攻下太原？”太宗认为有道理，便采纳了他的意见。第二天，下令各将领迅速进攻北门。
此时，北汉国主外援断绝，粮道也被切断，城中人心慌乱。前夜他梦见一条金龙从北门随水滚入，城池随即崩塌陷落。他惊醒后天已大亮。忽闻宋军传来降书，派人到城下劝降，说只要投降，就能保全性命和富贵。刘钧见自己危在旦夕，又得此梦，连忙召集文武大臣商议：“我们父子在晋阳生活二十余年，怎能忍心让百姓遭难？如果再不投降，必遭屠城之祸，我怎能心安？不如投降，以保百姓平安。”大臣们听到后，无不痛哭流涕。有人报告说：“赵遂国舅，已打开了北门，率宋军入城。”刘钧听说后，哭着入宫。
潘仁美率先进城，派人传话给刘钧：“宋太祖宽厚仁德，绝无伤害之意。”刘钧这才放下心来，派李勋捧着印信和官文书，向宋朝递交投降书。太宗下诏同意投降。宋军的车驾进入北门城台，设宴奏乐，与大臣们在台上畅饮。刘钧带领官员们穿着白色素服，头戴纱帽，跪在台下认罪。太宗赐给他们新衣玉带，召他们登台谢罪。太宗说：“我此行是为安抚百姓而来，怎会加害于你们？请放心，绝无后患。”刘钧谢恩后，又请求太宗进入太原府。百姓们纷纷燃起香花，点亮灯笼，开门迎接。
太宗上堂就座，北汉诸官员纷纷跪拜投降。太宗宣布任命刘钧为检校大师、右卫上将军，封彭城郡公，仍统领河东地区。注：北汉刘崇于后周太祖广顺元年占据太原称帝，统辖十二州，历经四世二十九年，至此归顺宋朝。太宗共夺得十州，四十四县，居民达十二万五千二百二十户。至此，河东全部平定。静轩有诗赞曰：
投降敌国胆生寒，圣主驱随驾两骖。
总为吊民非好战，马前不信是张堪。
太平兴国四年，太宗决定班师回朝。潘仁美进言说：“河东地区控制着幽州，契丹屡次制造边患。现在大军驻扎在此，将士已浴血奋战，可以乘胜追击，一举平定辽东，这才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话未说完，杨光美却进言：“河东刚平定，将士长期作战，疲劳不堪，粮草也已告急。陛下应先回京整顿，再考虑东进。”
当时大家议论纷纷，太宗未决，便起身前往行宫，召集八王、郭进、高怀德等将领商议。此前在围攻太原时，有士兵不知太宗在何处，甚至有人提议拥立八王为君，八王当时拒绝。等太原平定后，太宗故意拖延不赏。八王说：“太原之赏，都比不上将领们；现在又要进军辽地，士兵难以承受。不如依杨光美的建议，班师回朝，才是上策。”太宗听后大怒说：“等你将来得天下，再自己做决定吧。”高怀德却说：“潘招讨的建议，是要为边防打下长远大计。距离幽州不过咫尺，若能成功，太平盛世指日可待。望陛下采纳。”太宗这才下定决心。
第二天，下诏命礼部郎中刘保勋暂代太原府事，太宗班师回朝，随即出兵讨伐辽国。派遣各将领和杨家军向幽州进发。正值暮春时节，只见：
山间桃花如锦绣，河边柳枝垂金丝。村酒飘香出篱笆，墙边野花随路开。红杏树下丝鞭轻荡，骏马奔驰于绿草桥边。随行将士心急路远，出征之人焦急行进缓慢。
大军一路无阻，不久抵达易州驻扎。潘仁美派人送去战书给城中守军。
守卫易州的是辽国刺史刘宇，得知宋军到来，正与牙部郭兴商议如何抵抗。忽然有人报说，宋军派了使者送战书。刘宇得知后，问郭兴：“你认为怎么办？”郭兴说：“我认为宋军已经平定河东，乘胜而来，怎能阻挡？不如派使者去宋军前线探听情况，再献城投降，保全性命。”刘宇说：“这事非你不可。”郭兴欣然应命，直接前往宋军军营。见到高怀德坐于帐中，心中十分惧怕。进入帐中，高怀德问他：“大军压境，你来见我，有何高见？”郭兴说：“天兵如雷霆，凡抗拒者必被粉碎。现在主将特意派我前来，是为保全一座城池的百姓。”高怀德大喜，立即引见潘仁美，说明了缘由。潘仁美说：“既然他们愿降，明日就开城迎接太宗。”郭兴拜别而去。
第二天，刘宇开城投降，迎接太宗车驾进入府中驻扎。共取得兵马两万，粮草十五万石，骏马六百匹。太宗仍授予刘宇原有官职，随后下令进攻涿州。
守卫涿州的是辽国判官刘厚德，得知宋军已攻下易州，立即召集部下商议。部署廷珪建议道：“宋太祖仁德英明，统一天下是必然趋势。不如主动开城投降，以求富贵。”刘厚德听后，立刻派人去宋军营请求投降。潘仁美得到消息后，次日护送太宗进入涿州。刘厚德跪在大堂下请罪，太宗抚慰后接受投降。此时，太宗出征已有二十多天，平定了易州和涿州两地。后人有诗赞曰：
干戈一指入辽封，敌将开城节使通。
圣主威风千里远，黎民争应道途中。
消息传到幽州，萧太后大惊，立即召集文武大臣商议。左相萧天佑奏道：“陛下不必惊慌，我举荐两位将领可与宋军抗衡。”萧太后问：“谁？”萧天佑回答：“大将耶律奚底、耶律沙，智勇双全，若派他们出战，必定取胜。”萧太后同意，立即任命耶律休哥为监军，耶律奚底、耶律沙为正副先锋，统领五万精兵出征。休哥等人接到命令后，率军出城。南北两营旗鼓相连，气势威严。
哨探回报给潘仁美，他召集将领商议作战。呼延赞说：“我先带兵打一场，以挫辽军锐气。”潘仁美同意，拨给他八千步兵。高怀德说：“我前往协助，共建功勋。”潘仁美也给他八千骑兵。赞和怀德各自带兵出发。
作战部署完毕。第二天，三通鼓响后，双方在幽州城下列阵。宋军面向北，辽军迎面而来。辽将耶律奚底披甲执矛，跃马而出。宋将呼延赞横枪立马，站在旗旗下，问：“来者是谁？”耶律奚底怒喝：“我是萧太后麾下的大将耶律奚底！”呼延赞怒骂道：“辽国野蛮小人，竟敢来争锋？”随即跃马举枪直刺耶律奚底。耶律奚底挥斧迎战。两人厮杀数回合，不分胜负。辽将耶律沙一骑飞出，双战呼延赞。呼延赞力战二人，仍不退缩。忽然宋军中銮铃响起，高怀德纵马出阵，舞枪迎战耶律沙。四匹马踏起尘土，南北两军箭雨交射。从清晨战到中午，胜负未分，双方都互相受伤。呼延赞大声说：“我的马已经疲惫，明天再战。”于是各自收兵回营。
纳兰青云
